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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不是你爺爺。你爸爸不是你爸爸。」

兔子爺放下茶杯仔仔細細端詳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叼著的小魚干還是斜斜在嘴邊,輕佻的模樣還是那樣的欠揍。

他關了手上藏在茶杯里的的針孔攝像頭,不再「留下實驗數據。」話里有些無趣。「你知道?」

旭雙手扒著凳子邊沿,抬頭拋起小魚干,小狗一樣張嘴接住,點點頭,「我知道。」

「你怎么會知道?」

「我前世,」旭砸吧兩口嚼完小魚干,咕嚕一聲吞進肚子里。「還是居的時候。在青木山上紀念中學。」

彼時,他剛到紀念中學就跟莫逆團子志趣相投。在天池棗樹下結義。沉迷滑草玩到天黑,翻過山頭回家已經是夜深。三人到了青木山那亮著燈的兩層竹棚屋下,停下來。

莫逆拉了兩下門,想起來這是自己家,砸了還要修。起砂鍋大的拳頭,向身邊的弟弟攤開手,「團子,鑰匙。」

「哥,你早上說你帶了,我就沒帶。」

「我說媽帶了!」

「媽去了隔壁山教寫字,明早才回來。」

莫逆看看二樓亮著燈的窗戶。拍拍居的肩。「我們,是不是兄弟?」

聚首一起三下五除二,居贏了。團子在最下面,莫逆在中間,旭在最上面。三人疊起了羅漢。左左右右折騰了好久,居的小手總算勾到了二樓的窗沿。

他喘著氣,小聲對下面的兄弟喊,「莫大哥你再堅持一下。我夠到窗戶邊兒了!莫,莫大哥?」

居扒著窗沿,腳下無依無靠就這么吊在半空。

莫逆扶起地上那一團肉,抬頭一臉抱歉,「居你先掛一下。團子撐不住了。」

居哭喪著臉,「這窗戶縫兒這么窄不好下手啊!」

莫逆指指左邊,「開窗!左邊的鎖壞了。」

旭想,當時要是沒開那扇窗,沒有偷聽到井叔叔跟他父親的對話,情況會變得怎么樣。

他還會墮落入黑道,不肯回家嗎?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居一開窗,井叔叔唱霸王的那洪亮中年男聲音就轟炸在耳邊。

「哈哈哈!一世人兩兄弟,謝什么謝。」井叔叔高大的身軀背對著窗口蹲了下來。他在床邊攤開花布,捧起曬干的桂花吸了滿鼻子。旭知道,這是要做糖漬桂花蜜。唯一一架電話機開了提。

團子抽抽鼻子聞到誘人的桂花香,小聲問,「是不是媽回來了?我聞到了桂花的味道。」

居想聽聽好久不見的父親的聲音。不語。回頭豎食指在唇中間示意噤聲。莫逆捂團子的嘴。大家仔細聽。

「你就是不說,我也會好好看著居。你的兒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們九兄弟喝過血酒的,計較個啥?我就奇怪了。他為什么耍計謀也要離開你們家來這么遠的學校住宿?我聽你的說法,他似乎很著急離開家里。」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大早上背了書包,自己一個人就去了母親中學報到。之前報志願也是。啥也不說就給我們留了一張紙條說初中報了母親中學。三科加起來290呢!他報母親中學!那是讀書學習的地方嗎?痞子流氓,打架斗毆,勝者為王。那是我們日升會挑崽子的地兒!我不讓他去。他卷走我給圓圓的零花錢翻牆逃出去了!這死小子還學會偷錢!看我不打,」

「不准打。」井叔叔厲聲喝斷他,「正你先別著急。孩子要慢慢教育。不是打就能完事兒的。不不不,也不是一頓不行再打一頓的問題。哎呀,不就是三年嘛!寒暑假我都攆他回去陪你們。有我在呢。不會出事的。」

他這般承諾,想必是少有而且許諾必定會遵守的。兩人之前還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聽了他的承諾,電話那頭才能很快鎮靜下來。

居知道,自己的父親一旦不順心就要火山噴發。誰也壓不住。只能等他發作完自己安靜下來。母親溫婉在場的情況下會好一點,因為父親亂摔東西的時候會有所顧忌。父親最怕傷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