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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哥!來年,不,今年沒有錢。來年的來年,清明重陽還有盂蘭盆,兄弟們給你燒兩只大大的金豬!你安心地去吧!」

「什么鬼!三當家!團子你個色胚子!哈哈哈哈!不是。別啊!」

為可憐的小段子默哀三分鍾。青澀的初戀。膽怯的少年。從來只知揮棍子,不懂人間花開時。

旭有時候覺得,自己重活一世,就是上天要他記起這些在當時並不察覺,回想起來發現全部失去才曉得珍惜的甜蜜小事的。

又或者他從來是胸無大志的人,今世才是真,前世都是虛妄。自然,那些奮斗出來的成績,死□□號,龍頭的當家地位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現在這樣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擰松螺絲(勞斯萊斯)

第104章霍山扣的坦白

他是真的覺得現在這樣可以為瑣事煩惱覺得很好。這讓他真真切切體會到自己活著。不是作為老大活著,是作為他兩位哥哥的弟弟,他父母的寶貝兒子,他小霍霍的學生,三當家的,侄子?

他忽然不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很笨。那就只記住過去的好,跟現在的好,未來的好。旁的全部忘記。愁也好,恨也罷。糊里糊塗,胡思亂想,也就睡過去了。

夢中也記著對自己許諾,「寶珠寶珠,你等我,我有錢了。我現在買得起勞斯萊斯了。」

解決回來的子居本想在霍山扣房里待一宿,奈何敲門沒人應。里面還傳來他霍老師的聲聲啜泣。無法,只得回房,祈禱弟弟早睡。

一開門就聽到的弟弟嘴里念念有詞,湊近一聽,聽清後身體一僵。支棱的字差點刺穿紙張。

寫日記是霍老師教他的安撫自己心靈的辦法。他把這些不能說的話全都記在日記里,不讓他自己一個人的兵荒馬亂跑到外面來。

他懷著這樣理智寫下那樣不理智的文字:

1找出這個叫寶珠的女人

2讓爺爺把這個女人賣到西街,一點朱唇萬人嘗。賤到泥底去!

3如果爺爺問起理由,就說這個女人讓他的心受了傷,無法治愈的傷。爺爺想來疼愛他兄弟倆。說什么就是什么。

恍惚間,他又想起,萬一小旭到西街發現這個女人為她贖身怎么辦。萬一那個女人在枕頭挑撥他們兄弟感情怎么辦。販賣人口是要坐牢的。他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找到問題的核心,不要著急制造另一個問題來掩蓋它。這不是解決的辦法。

一筆過去把惡毒的計劃全部劃掉。對著熟睡中咬手指的那元凶,怎么也恨不起來。

窗外月色很美。也許是十五,也可能是十六。

子居起身,把日記本合起來,塞進床底。捂著心口,感覺那處的怒火下去了一半。

他拉開窗簾,站在落地窗前。修長健碩的身體在床上撒下一片陰影。他們之間的距離有點遠。他可以清楚看到子居含著的是右手拇指的半塊指甲。嘴巴微張。連右眼的淚痣都迷人得不可救葯。

從前還有我是哥哥你媳婦兒這個假名頭,用零花錢買他撒嬌說幾句違心的話。如今,他伸出手,剛好夠到床邊,就是觸不到床上那人一根頭發。

他想這樣的距離剛剛好。咫尺天涯。

旭,你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嗎?你知道你一直在傷害我嗎?他在無人清醒的夜里,用自己創造出來的距離逼著自己痛醒。

涼風吹來,很冷。子居的唇開口好幾次。最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