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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中學的住宿環境太糟糕。居推開門看見生銹的鐵架床上鋪還躺著嗑瓜子把瓜子殼隨意吐下鋪傳說是他將要睡的床上,第一時間關門,上廁所,嘔吐。

帶他進來的老師帶進來就不管了。居走遍整棟宿舍樓都沒有找到一個宿管阿姨類型的人物。盡是一些抽煙打牌推牌九的不良少年。

居一刻鍾也不想待在這樣的地方。他背著重重的書包,拖著行李,靠著手機手電筒一點微弱的光,繞著學校外牆找到了校門。

本來以為還要翻鐵枝來著。一看那可以稱之為柴扉的小木門,居抬起腳,跨過去了。剛進來的時候沒發現門,他還以為藏在了外牆的藤蔓里。原來只有這么個小木門。

「喂!新來的,今晚你住哪兒?」

藤蔓里突如其來出現的高個子嚇得居第一時間把書包背到胸前好好照看著。

沖他問話的人就是莫逆。莫逆當時身高一米七,已經相當高大了。在班里簡直是坐著都比站在講台的老師高一截。他跟同學們還打趣說莫逆伸腰是要鐵頭功頂穿天花板。

開學第一天,莫逆沒怎么跟他搭話。倒是活潑可愛的他弟弟團子先跟居打的招呼。所以居那時候對莫逆有一種類似於老鼠看見大象的本能的害怕。然而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認慫,只好硬著頭皮節節後退,嘴上強硬說著,「關,關你什么事?」

居後退的身子碰到了障礙物,倒在上面。下面的人嗚呼哀哉喊好重。居一咕嚕自己爬起來,順手把地上的團子也撈起來。

團子一直在他身後。天黑看不清正走過來呢,沒成想居自己先砸過來了。

這倆兄弟在宿舍柴扉門口把居夾在中間,坐在泥地里。跟他商量今晚住哪兒。

居是很感動這倆同班同學這么惦記著他。然而他很固執地不肯將就這樣的住宿環境。居抱著書包反過來安慰他們,「沒事兒。有錢愁什么沒有地方住?我住鎮上的旅館。對了,鎮上哪兒有旅館」

團子問他,「鎮上哪兒有旅館。」

居氣急,一書包砸過去,「你干嘛重復我的問題?我問你,鎮上哪兒有旅館?」

團子接住書包,話語里有一點生氣。「我答你,鎮上哪兒有什么勞什子旅館。」

原來除了宿舍環境欺負他,人生地不熟也一起來欺負他這個外鄉人。

居總算認清了這個事實。他故作輕松搖搖頭。「沒事兒。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站起來要走,莫逆拉住他的手。居回頭,聽到了世界上最愚蠢的謊言。

莫逆騙他說,「我家新裝修一家旅館,明天開張你要來嗎?」

給團團阿姨打下手做飯、幫井叔叔磨石頭做油作為房租,居在莫逆團子家的閣樓揮霍了他如歌的青春。

三九天,他們仨兒在結了冰的天池暢游。三伏天,他們結伴踩上木板滑草。他曾經扒著一個指節寬的窗台吊在半空,下面的莫逆跟他這個兄弟說,「居你先掛一下。團子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寧正親生的。急得放手跳下二樓要跑。在莫逆手下轉動著身子像個陀螺叫他抓不住自己。終於還是撞在莫逆堅實的胸膛里,被他罵,「跑什么跑?給我回來!」

居留了下來,跟小團子他爹井叔叔學唱戲。學了一年,沒發現什么不妥。

第二年學藝,畫油的時候居不經意找到了一條百足蜈蚣那么長的傷疤。那個傷疤熟悉得他捧起的手幾乎顫抖。

那個傷疤跟他家掛在祭壇十八年那張照片上,那個燈柱下面,那個抽煙的爺爺毀容的臉上傷疤一模一樣。

居那兩年瘋狂長高,身體里缺鈣。晚上睡覺總是腳抽筋。莫逆說要上天池抓蝦米撈小魚帶回來給他補補鈣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