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來了。他娘的老子還以為這輩子可算有親爹了。這一看,老子這輩子的爹是老子上輩子的兒子。」
楊陽長得像楊靜。寧日重生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楊留抱著他,下巴抵在他發頂蹭蹭。「這不挺好的嗎?要不是陽陽,我還以為日哥哥不知道醉死在哪條街上被哪個女人撿了去。」
「還不是又被你們楊家的撿回來的?」楊河抬頭,眼里蓄了天上的銀河。
楊陽看這你儂我儂的,輕輕:「咳!十八歲。」
楊河敗。窩在楊留懷里打滾耍賴,好久才復又正經起來。問起那邊舊人的近況。
無賴如寧日,說到心心念念的那幾個孩子,語氣也是難得的有一個父親該有的假正經。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現在這身份,不好打聽你們那邊的事情。錢將軍的戰友呢?我答應過老錢,保不住他也會幫他把他兄弟們藏起來的。他們當兵的命硬。沒那么容易全軍覆滅的。他們,可還好?」
「古老板入了日升會。斷了一條腿。其他的,成家立業,隱姓埋名。」
「哈哈哈!那個老古董賣東西?賣什么?昨天的報紙?上個世紀的縫紉機?」
「對。古老板開了個古董店。專賣老三件。」不會告訴他還賣槍。
「錢芊芊呢?誰追到手了?他?還是說葉尋?」
「都沒那個福氣。芊芊奶奶開了個小店賣紙錢,一個人優雅地喝茶、過活。」
「也好。正跟圓圓成親,井娶了團團,兔子蠍子兩兄弟呢?田雞張全蛋呢?無名他們呢?但是,還有一個人,為什么你一句都沒有提到過?」
「誰?」
「西瓜。我那些兒子里面年紀最大最懂事的一個。是個和藹可親的胖子。」
「他,死了。」
孤兒西瓜在巴士爆炸事件中推了寧日兒子寧正一把,使後者得以生還。為了報恩,寧日把後來生的兒子們都過繼到他名義上。
「不對。不可能。」
楊河臉上沒有之前的半點戲謔。突然嚴肅起來的他,甚至讓旭有點當年天池被莫逆一米九身材威壓的來自於本能的恐懼。
「你別怕。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這正是我要見你的其中一個原因。不要害怕。對你有利。」
楊河拿木碗給他盛了一碗雞粥,撒上切碎的香菜末,插上勺子遞給他。
旭捧著熱粥暖著手,咕嚕一口吞干凈口中的油膩。
對面楊河不緊不慢地催促他:「粥燙嘴。不著急。說說看,你認識的寧日。」
旭印象中的寧日,是成立日升會、單槍匹馬交人頭的寧日。是敢於公然拒絕寧安生備車回家的,要求,驕傲地抬頭,說出:「我回我家。你回你家。九間房才是我家。」
來大陸寧家通報一聲,揭開面具沖著寧就是刀尖相向。建立組內規矩的時候,蠍子建議做黑吃黑。美其名曰警惡揚善綠林好漢。
「自從錢將軍死後,安家派來的飯桶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黑幫橫行,惡霸叢生,百姓早已怨聲載道。以綠林好漢的名義行事還可以獲得那些潛藏軍人的幫助。」蠍子建議。
張全蛋反對,「做表子還要立貞潔牌坊,要做混蛋就做光明正大的混蛋。」
井為此憂心忡忡,「危險還是少一點好。」
被所有人嗤笑他膽子小。
寧日問兔子。「兔子,我覺得井說得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