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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拿鉗子和剪刀過來。還有消毒水,紅葯水。」

楊留給楊河小心清理傷口。楊陽拿了葯箱回來告訴旭,楊河這個身體沒有痛覺。常常一身淤青自己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楊醫生,我知道枝頭的花美好,不適合摘下。但是,如果已經結果,那就無所謂十八歲。畢竟,有資格去愛的,不是成年人,是成熟的人。」

旭失去過,知道那種恐懼,也知道再次得到之後喜悅只是暫時的,更長久的是不斷地在再次失去的恐懼的中糾纏。抱住,只是為了確認這個人的真實存在。每晚同床共枕,噩夢醒來有他,知道噩夢是假的,才能安心繼續睡。你說是驚弓之鳥也好,他就是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害怕。總擔心著失去,是抹不去的噩夢。

「我知道小舅跟爹相愛不容易。但是,小旭,我是醫生。從醫學角度來說,18歲是一個人身體機能的完全成熟。男孩子,甚至要到20歲。正是因為真正相愛,我才不能讓這份愛,過早燃燒,太早,熄滅在自己激情的火焰之中。

你知道嗎?香蕉從樹上摘下來,要放幾天釋放出乙烯讓自己自然成熟。這樣,才足夠香甜。

愛情,也是一樣的。真愛,從來不怕等待。經不住時間的考驗,那只有一個原因,這份愛情不適合你,無論它有多美。」

旭無法反駁。對面,楊河看著自己被裹成粽子的手指一臉抽搐。「要不要這么誇張?」

「小舅做得沒錯。還有,爹你記得,傷口不能濕水。」

「那你給我洗澡?」楊河嘿嘿笑著看楊留。被後者掰著臉轉走了。

「小旭等著你的瓜娃子呢!看那邊。」

楊河腦門兒上壓著楊留一雙手。故作鎮定。「咳咳。現在,事情很簡單了。你說的寧日,不是我。

當初扶著寧正單腳騎自行車的是我。夕陽下教他張嘴喊爸爸的,是我。

痛惜他與野獸搏斗為父親覓一頓晚飯的,是我。

在九間房與他斗氣,教育他新來後到都是爸爸的寶,那是我。

贊揚他懂得分享自己的肉給兔子,那是我。

與錢糧商量,擔憂他暴戾恣睢難以自制,那是我。

至於單槍匹馬劈開二分堂,上東山滅莫老賊,救團團,密謀血洗警察局,這些大逆不道甚至瘋狂的話本,里面的人,不是我這個寧日。是西瓜。」

旭眼前出現一個一米九臉上有傷疤的爺爺,他肩上搭了一把手,那個人戴著白面具從他後背走出來,爺爺消失了,白面具站在他爺爺所在的地方,心安理得甚至有點為塑造一個傳奇的寧日而沾沾自喜。

楊留的手松開,楊河整個人放松下來。癱在楊留懷里抓過旭的手。

難得正經的人正經八百起來也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楊河說:「我跟瓜娃子說過,他幫我照顧正兒,我做他爸爸。但是其實,我當時這么說,只是希望給他一個理由活下去。

我在這邊也聽到一些日升會的流言。沒有他。沒有他的名字。沒有他的一點消息。聽你剛才這么說,我確定了。他沒死。他這樣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家伙絕對死不去。

小旭,我的小孫子,你要是看見他你一定要告訴他,爸爸愛他,每一個孩子都是爸爸的寶貝。他也不例外。

瓜娃子他啊,一直一直都那么懂事。幫我做飯,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弟弟妹妹,從來沒有跟我撒過嬌要過什么東西。他太懂事了。我現在才知道。他這是把自己給藏起來了。

小旭,那個白面具的寧日,肯定就是西瓜無疑。我滅二分堂時候難逃一劫,只能同歸於盡換取任務成功讓他們放人。他們很棒!自己逃出來了。

你爸爸背著我走回家,一米四不到的身子快被我白長的一身高壓彎了去,步子還是那么穩,活像一個男子漢,可他依然嚎啕大哭了那么長一夜。

多虧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