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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把你帶出來了。」莫逆說完,把車停在路邊。

後面,廖天瑞等人的車緊追不舍。莫逆最後一次摸摸他額前睡翹的頭發,把早准備好的刀塞他手里,握緊居的手,把刀子刺進自己胸膛。

看到刀子的一瞬間,居整個人都是呆滯的。刀子刺進血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灑在他手上,居的眼淚才醒覺過來。

莫逆撐著一口氣,在他耳邊道歉。「對不起。居。我失敗了。我一個人死,不能連累小分隊。你很堅強。不要怪我。活下去。帶著小分隊活下去。不要報仇。我有今天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你可以幫我救回露露嗎?這件事,她是無辜的。還有,你不能怪瑞哥。他只是為了整個日升會著想。聽到沒有?」

「我不聽我不聽。」

居推開他,發了瘋似的在座位上擦自己手上的血。莫逆的血在汽車皮椅上流成一灘。他再抹,也不過越抹越多。

旭看著自己顫抖的血手。很不甘心。「你給所有人都安排好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你這是要我,親手殺兄。你可曾想過我是怎樣的心情?你怎么狠心把責任就這么推到我身上?」

「你是最堅強的。你能做到的。居,這個。」這是莫逆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莫逆手上,是廖天瑞在居初中入學前給莫逆的全家福照片。

旭拿了過來。「原來如此。難怪你說我是不一樣的。你早就知道。對啊。我可是紅花雙棍的兒子。」居含著淚給他一刀痛快。

廖天瑞打開車門看到的是手握小刀往面目模糊的人臉上瘋狂捅刀子的居。

居那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看到車門打開,轉頭看著那人,笑了笑,暈了過去。

臨時變節,功過相抵。歷來沒有這種先例,廖天瑞就按自己的想法處理,居任新隊長,保住了小分隊。

找到甘露的時候,未成形的胎兒從她身體下方流出來。血水順著青磚縫兒打個洞兒鑽進居的身體里。居胃里一陣翻涌,第一次,看到屍體嘔吐。

寧十八看他臉色不對早已經松開了手。回憶中醒來的旭強行把反酸的胃水吞回肚子里。「做大哥的,只能扛著。你三哥也是一樣的。你應該明白的。」

那個名字,再一次激起了寧十八的不適。他捂著耳朵自欺欺人。「我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啊!為什么你要救布局?為什么你要救段子?為什么你要救廖天瑞?為什么你要救西寅?你要護著你們家,為什么你就是不救我?為什么你要告訴他?」

寧十八捂著耳朵坐在駕駛座上泣不成聲。寧十八喜歡寧三這件事,是旭告訴寧三的。也正因為這個,寧十八在霍家院子才待不下去。「我回不去了。」

「十八,放過寧三,放過你自己。」

「玩得很開心嘛十八。那我就放心了。」耳邊再次響起這通電話,寧十八知道,自己跟寧三是真的完了。

「好嘛好嘛!失戀沒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死?」旭故作輕松攬過寧十八。「帶你去小西家吃海鮮粥。帶你去找我媽咪,讓她給你炒個紅油下牛下水我給你調香油蒜蓉油碟。帶你上青木山吃團團阿姨的艾蒿團子,糯米糕,桂花糕。帶你去小霍霍家吃個家常菜。你看,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多,你怕什么呢?」

寧十八也不是矯情的人。情緒失控也就那么一分鍾的事情。再說,寧三結婚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他來安居島平復心情也已經一月有余。人家新婚燕爾的,他一個人在這邊再看不開,還有什么辦法呢?這家伙還傻乎乎說了這么久。

寧十八一臉嫌棄地甩開他手,轉身繼續開車。「喂,給霍老師打個電話。」

「干嘛?」

「去人家家里吃飯不打一聲招呼就去啊?」

「哎呀不用。都是自家人。你喜歡吃什么?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