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8(1 / 2)

痛斥了他一頓,之後果斷把家里電話換了。段九斤當時在首都三環高速公路邊停車。鼻涕在北方的風雪中涕泗橫流。哭完。摘掉一臉的冰碴子。往手心哈一口氣。開車回他自己都不記得的主人名下的南方某御寒山庄去。送上一身好容顏。如果他當時留在首都,不踏出他飼主的勢力范圍,他可以繼續吞著眼淚做一輩子小白臉。衣食無憂。可惜段九斤當時太單純。他居然浪子回頭了。他跪在沙發上說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小外甥過得可好。沙發上雪白的玉足插進他嘴里。他笑著含進去,一臉陶醉地吞吐著。寧十八撿到段九斤的時候他衣衫襤褸一身是傷蜷縮在寧十八專人車駕內。寧十八的車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這個人拖著一身碎布竟然能眾目睽睽之下藏身他日升昌警衛森嚴的車駕內,看來是有兩把刷子。寧十八沒有聲張,與他共坐。段九斤很識相地坐遠一點,不熏著他。寧十八對這個人有點好奇。一問才知道是常年跟飼主的正主打交道,練就的看人臉色金屋藏嬌的好本領。段九斤說自己最開始在安居島也不是什么無所作為的敗家子弟。還是有一間不大不小的化妝品公司的。專門面向西街的姐姐們。幫他們更舒服地享受生活。哪知道與布局相遇,生意被曝光。隨之而來的就是整頓查封倒閉。做生意不成的段九斤不屈不撓在首都打拼。闖出一片天之後金盤洗手,失敗,被追殺。喪家之犬地在街巷之中穿梭。飼主要殺人滅口。他只能逃走。逃到紅木大門附近,追殺的人突然之間全部止步,繼而小心後退。豺狼都要恐懼的,他知道自己這是到了惡魔的地盤。他為了保命加入日升昌。在寧十八手下做事。從崽子做起。短短幾年,後腰已經紋上大正三角。道上的人說他為人八面玲瓏,游走四方,偏生長了一張小孩臉兒。人在面對小孩子那清澈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小嘴巴時候總會不自覺淪陷其中。尤其是那些有家室有子女的高干級別。有人說他是靠老本錢上位。畢竟他有前科,有這樣的資本。也有人說是他自己的本事。

「他是真有本事。」寧十八下結論道。

「我三哥看他第一眼就提醒我『你手下新來的那個段九斤。很能干。但是有點,怎么說呢。卿本佳人,奈何做賊。他本性純良。我怕他的正義善良最後害死你。』正義?善良?」

寧十八狂笑出聲。

「我三哥就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的塑造出來的純良形象欺騙了。哈哈哈!正義?他養的狂犬連我都敢咬,」

「咬哪里了?有沒有去醫院?」旭繞過桌子去翻看他的手。

寧十八交疊完好的姿態盪然無存。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小心抽回自己的手。「段子說你說得挺對的。無意穿堂風,偏偏引山洪。我沒事。他養的狂犬不是狗。是人。」

旭,「~」坐回去對面。

「而且是你認識的人。」

寧十八說了一個人名。旭站了起來又被寧十八一雙手壓回座位上。

昔日布萊漢堂覆滅。傳言布局曝屍荒野。其實不是。當時人死了。日升會的人一掀開面具,下面是他弟弟布匹的清秀臉。沒有人知道布局是怎么在重重包圍中逃出勾絲嶺的。只是數年後,被戲稱為了小外甥吃糠腌菜的段九斤拿狗鏈子拴了一個人養在他西二島別墅的狗屋里。

寧十八看他沒反應,喝一口冷掉的咖啡自己繼續說。「布局失憶了。還失去理智。要不是段九斤把他扔泳池里泡了兩天,那一臉胡茬子又是泥又是口水的,出去要飯別人都怕他有傳染病不敢靠近。他現在吃著段九斤給的狗糧,抱著段九斤大腿叫爸爸。活得就像一條狗。段九斤那家伙。有事放狗。沒事踹狗。閑了去小外甥豬圈里溜溜兒。比他以前舒坦多了。」

「舅舅變成這樣,段子知道嗎?」

「他演的那么好。怎能知道?再者說,段子於他,就是曾經生而為人的證明吧。」

「說得段九斤現在不是人一樣。」

寧十八反問,「他是嗎?」

旭當時不相信寧十八的說法。看他眼神又不像撒謊。

他親自找到段九斤。眼看著段九斤伸出手。原來四肢著地趴在他腳下的布局就驚恐萬狀地怪叫著鑽進自己的狗窩里。身子太大,只有腦袋勉強擠了進去。身子在外面瑟瑟發抖。他嚇得像只危險來臨時把腦袋徒勞地埋進沙子里的鴕鳥。僅僅是因為段九斤伸出手要迎接客人。

段九斤當時笑得很開心。眉眼里都是滿足。他為這樣非人類的生活而滿足。也許這是因為他恨布局。他憎恨這個把他變成現在這樣子的罪魁禍首。這些都不重要。段九斤親口許諾,不會讓他外甥見血。這樣就足夠了。世上可憐之人何其多?救得了哪幾個?旭只要救得了他最珍視的那幾個就足夠了。旁人生死,自有自己的際遇。

「恩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布局就是認這個死理活到現在的。我已經成功潛入段九斤家中。你盡管吩咐。」這就是布局不肯聽旭勸說離開西山島的理由。

成為龍頭老大的路,從來沒有那么簡單。小美人幫他化妝,這條狗在蝴蝶身後無怨無悔做著最骯臟的事情。只因為那一場圍剿,蝴蝶蒙面站在他那邊。瑞哥哥跟三當家的配合天衣無縫。只是,他們想不到,帶走布局的,正是他們那個一段直播被三當家賞析不已自此一步踏入日升會的蝴蝶。

旭讓蝴蝶死去。旭勸說布局退出,不需要他的報恩。他問自己,恩人,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