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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羞澀,但他不想讓元驊看出來,點點頭:「嗯。」

許白術正在投球。他站在球框下,兩只托著球,腳尖輕輕一踮,球就脫而出,以一道優美的弧線上升,墜落時直直撞在框的邊緣,掉了下來。

顏蓁明顯看出他不在狀態。

投了大概十幾次,實際進球只有四五個,難得的是這樣他也沒有什么煩躁的情緒,依舊一派平靜地繼續投球。

許隊能當隊長,有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不為外物所動搖吧……

直到堅持做完了五十個投球,許白術才一邊擦汗一邊往回走。架子上放著的常溫礦泉水已經沒有了,顏蓁自己之前買了一瓶,這會兒正好遞上去:「學長。」

許白術看見他,倏然綻開一個笑容:「是你啊。」

顏蓁現在是籃球隊的常客,隊里其他人看見他最近和許隊走得又特別近,百思不得其解。

當初的那些傳聞,雖然後來被證實有很多不實消息,但有些人談起顏蓁,還是會不由自主給他的取向和容貌添點油加點醋,塑造出符合人們心人設的那個形象。

比如現在,又有人在猜他是不是橫亘在籃球隊兩大隊草之間,腳踏兩只船什么的。

畢竟一開始他們都以為元驊已經把他搞定了,是囊之物了呢。

元驊看見幾個人交頭接耳的就覺得沒好事,大聲說:「別偷懶啊,又想跑圈兒呢?」

於是眾人做鳥獸散。

他寂寞地拿起平板,看了遠處的顏蓁一眼,又接著看里的比賽視頻。

「我今天剛從南海回來。」

換做是以前,顏蓁這么說一句,許白術肯定要當他是扯淡。但現在他只是略帶吃驚地看他一眼,就接受了這件事:「焦大海現在在南海?」

「對,他被他爸關在家里養傷。」顏蓁說,「他其實還……傷得挺重的,我拍了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遞到許白術上,他沒有拒絕的道理。但上面的圖片還是有讓人震驚的效果,許白術看著上頭那只盤旋的巨獸,終於徹底接受了「焦大海是妖怪」的這個設定,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看起來好像沒神。」

「我走的時候他還在睡覺。」顏蓁說,「上次他是為了你……」

「為了我?」許白術問。

現在當然是什么容易博好感就說什么,顏蓁說:「他那段時間其實住在別墅區那邊,因為當時在你面前還是個創業小老板,所以不好意思經常跑過來。他從我這兒知道了h市藏著一只走火入魔的大妖,所以來得比之前勤快,那天晚上特意跑過來,也是為了保護你。」

這么一說,許白術的記憶倒是都能串上來。他安靜地聽著,用眼神示意:然後呢?

「他在蛟龍族群里,其實是很年輕的後輩,換成人的年紀,和我們其實差不多大。那天晚上他上去和螭琰打架……就是那只長得很丑的妖怪,已經兩千多歲了,他們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雖然最後還是打贏了,但是他太莽撞,也受了傷,所以他爸才會罰他在南海禁足思過,也是為了讓他靜養。」

「原來是這樣。」許白術出神地想著,最後很不贊同地說,「確實太沖動了。」

知道真相,許白術心里百感交集。

他相信一見鍾情,但是不敢相信一見鍾情能夠讓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豁出性命。就像今天焦大海的父親問他,有沒有自信和焦大海一起面對蒼老和死亡,當時他心毫無底氣。

這樣比較下來,反而是焦大海在感情上更用心。

他的指往側邊一滑,焦大海的傷口那張圖跳出來,觸目驚心。許白術低呼一聲,蹙起眉頭:「這么嚴重。」

不論如何,苦肉計非常奏效。許白術把照片來來回回看了幾遍,「要養一個月才能好是么?」

顏蓁小雞啄米式點頭。

許白術把還給他,又開始出神想東西。顏蓁覺得有些內情還是需要打聽的,於是繼續問:「還有件事,可能有點冒犯,就是,今天焦先生找你,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