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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會很喜歡看陽放著頭發,慢慢朝自己挪動的樣子,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總給人一種全身心的依賴感。

晚上睡覺之前,項玉孿聽完游妖們的匯報,看見陽拿了個小花盆放陽台上,慢慢地往里面注入妖力,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湊過去問:「這是什么?」

「李道長給了顆種子,據說能種出有我名字的樹。」

「……」項玉孿知道這個把戲,但是沒戳穿,轉身回屋去了。

陽向往常一樣率先去鋪床,躺好之後看向同樣准備上床睡覺的項玉孿,忽然想起昨天去顏家的時候,李玄靜說的話:你還是叫他子謙嗎?

他叫得順了口,就忘了要換名字。現在想想,即便是同一個人,項玉孿可能也會介意。他心里的歉意漸漸上漲,所以這次叫他的時候,就換了個稱呼:「玉孿。」

玉孿,這個稱呼聽起來太奇怪了,但又有新奇感。

項玉孿上床的動作停了半拍:「怎么了?」

陽搖搖頭,心里也知道這樣有些突兀,他說:「就是覺得總喊你子謙,可能不太好。」

「嗯。」項玉孿說,「是不太好。」

陽:「……」

他這樣直接表達出自己的心思,陽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好,支吾道:「那我之後,就不叫子謙了。」

「嗯。」

項玉孿躺下來,他已經幾天沒在睡前喝酒,但偶爾還是會犯酒癮。身體里的酒蟲在四處鑽,搞得他不住想磨牙。項玉孿理智知道現在起來去喝酒對陽不怎么尊重,搞得好像他必須喝酒才能和他一塊兒睡覺,所以強忍住了。

黑暗,陽悄悄地摸過去,牽住了項玉孿的。

項玉孿裝作睡熟了,沒有動彈,陽的膽子就更大了點,小動物似的,又往他這邊貼近了些。

陽身上有種自然的香味,聞著很舒心。交握的兩只之間仿佛藏著些溫暖的小秘密,讓人內心也格外安靜,裝著裝著,項玉孿思緒漸沉,陷入夢境。

不起眼的小村落,不依山傍水,也沒有什么刻骨的傳說。這兒唯一能說道說道的,就是出了個百年難見歲成詩的神童。

這神童兒時大放異,被其父帶著奔走在各處,炫耀這種突如其來的才華。

但隨著年齡漸長,他厭惡極了這種排場,漸漸不肯再去了。

據說十里八村,十個姑娘里有九個仰慕他,但他家境貧寒,老爹又是個酒鬼,沒幾戶人家願意和他結親。

這是前情提要。

項玉孿夢見自己抱著一卷海月紙,滿臉喜氣地走進家門。這兒當真是家徒四壁,矮小黑舊的木桌木凳,拐進左邊的門,里頭就是一張簡朴的木床,大白天的,麻帳還掛著,里面還躺著個人。

「今日有位同好送我陽?」他一下就慌了,扔開卷軸,掀開被子往里面看。

里頭的陽悠悠轉醒,偏頭看他:「唔,怎么回來了?」

「還是愛睡。」項玉孿,不,或許這時該叫子謙,低頭用額頭去蹭他的額頭,染了一腦門濕乎乎的汗,「可是不舒服?」

「身上乏,就躺了會兒,」陽還暈乎著,臂纏上來摟住他的脖子,軟聲軟語,「你陪我睡會兒。」

子謙就去了鞋襪,真的抱著他躺下,重新放下了麻帳,昏暗的小空間里自成一片天地。

「近日里總是做夢,夢見你輪回轉世,我去見你,你卻不理我,冷眼看我,說我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