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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落寞。

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於顏蓁來說是頁薄薄的日歷,對於陽來說,卻是一分一秒都在心里算著的十二小時。

項玉孿還沒有打電話過來,他只向顏蓁了解情況,顏蓁也不再告訴他了。

項玉孿又一次喝醉了,他撞開門,躺倒在沙發里的時候,沒有人湊上來聞他身上的酒味,沒有人邊嗔怪他喝多了邊給他遞換洗的衣物,也沒有人給他遞醒酒湯。

屋子里空無一人,角落里的冰箱也嗚嗚運作著,聽著格外委屈。

樓下不知道哪個小孩在唱:「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等候鳥飛回來,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他會自己長大遠去,我們也各自遠去……」

「我給你寫信,你不會回信……」

「就這樣吧……」

十幾歲的少女的聲音,聽著清澈又純凈,可聽的人心卻徒增悲傷。

他勉強站起來,按著太陽穴去陽台上聽那個女孩兒唱歌。

女孩兒卻忘了詞,唱得斷斷續續的,慢慢連歌聲也沒了,只剩下夜風慢悠悠地吹著樓下的樹葉,沙沙作響。

項玉孿目光空洞,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陽台上那株小巧的幼苗上,伸去撥弄它的枝葉。

陽每天都會給它注入妖力,以至於它長得飛快,已經有大半個臂這么高。

雖然是投取巧的把戲,但確實有它的效果在。他在其的一片葉子上,看見了「陽」兩個有些歪的字。

緊緊相挨的另一片葉子上也有東西,是兩個模糊的字跡,仔細辨認,寫的正好是「玉孿」。

項玉孿忽然笑了一下。

以前他是丟了一魄,現在的他卻像是連魂也丟了。

「你什么都不懂。」

項玉孿不想入睡,他看不見夢里的那個人,可醒著的時候,他也看不見自己想看見的人。

這或許是他多年來目空一切,必須付出的代價。

連他自己都覺得窩囊。

「子謙,子謙!」

項玉孿腦子里一團漿糊,想反駁說自己不是子謙,卻被強行拉住了。

「你看,我說過了,那個夢不是假的,你轉世輪回之後,就不願意理我了。」

這語氣聽著真是石頭聽了也要心軟,項玉孿說:「我怎么會不理你。」

「那你舍得讓我傷心,讓我難過嗎?」

項玉孿回抱住他:「舍不得。」

「但你讓我難過了呢?」

陽的每句控訴都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只能靠緊緊抱住他來表達情緒。

「既然舍不得我,為什么我走的時候,你不抱緊我?」

項玉孿這時變得分外誠實,壓著嗓音:「我害怕。」

「你也會害怕嗎?」陽輕聲笑了,「我一直以為,這世界上沒有你怕的東西呢。」

「從前不會,現在會了。」

陽乖巧地和他相擁,呼吸和他交織在一起:「子謙,抱緊我,我冷……」

項玉孿說:「大夏天的,怎么還會覺得冷?」

「你真是沒味,」陽又是一陣笑,「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點呀。」

「子謙……」陽開始親吻他的喉結,尾音也帶著顫抖,「我和你同床共枕這么久,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夫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