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蓁睡了一覺起來,眼睛腫成饅頭不說,連帶著臉都有點浮腫,完全看不出清秀小少年的樣子了,特別慘,也是難為元驊不嫌棄。
他聽到陽的要求,驚訝道:「可是……」
「再試一次吧,」陽說,「我再也不想和他分開。」
項玉孿是凡人這點無法改變,這就注定這輩子他還是會有生老病死。現在那塊玉已經沒了,自然會擔心下輩子怎么重逢。
「我……好吧。」顏蓁硬著頭皮說,「我試試。」
他也不敢把話說太滿,提前給陽打了預防針:「但是不一定能成功,別抱太大期望,實在不行的話,再想想別的辦法。」
陽的眸子里全是感激:「謝謝你,蓁蓁。」
他是瞞著項玉孿過來找顏蓁的,想和顏蓁說說他自己的想法。
「知道了以前的事,我才知道自己這條命真的是玉孿給的,現在看見他,就覺得心里愧疚。」
「這是那個道士的錯,」顏蓁寬慰他,「本來你們好端端的,你也不一定會避不過那道雷。」
陽垂著頭,臉上的表情悲悲喜喜難以分辨。
「我剛剛問李道長,有沒有辦法把我身體里的那一魄拿出來還給玉孿,他說已經相融的東西,再剝離出來也不完整。而且現在獻祭之術已經失傳,他不會這種法術。」
這話聽得顏蓁一後背的冷汗:「你可別做傻事。」
「我不敢。」陽苦笑,「我知道我再這樣做,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他拿命來救我的恩情。」
顏蓁怕他鑽進死胡同,試圖給他開解:「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事情這樣發展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可能你情願自己就那樣死了,可是對於子謙來說,就看著你死了,自己卻無能為力,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陽一愣,讓顏蓁覺得有戲:「所以他救你,也是為自己找後路。否則他那樣深情的人,一輩子都要抱著你在他眼前死去的這種痛苦,恐怕也不會苟活。」
陽抿抿嘴,似乎是被說動了。
「能救下你,他肯定是高興的,而且也給了你們現在的會。」顏蓁覺得自己現在像個情聖,「所以你應該更珍惜現在,至少你們現在相愛,誰也沒法來拆散你們了。」
陽抱住他,終於解開了心結,不停地說:「謝謝。」
眼看著陽哭了那么久,現在還是怎么看怎么清爽,顏蓁心生嫉妒。
當妖到底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從來不擔心皮膚問題。他攔著自己的臉:「我現在超丑,可千萬別看我。」
陽不由得笑了,伸出掌強行按在他的眼皮上,心里泛起淡淡的光,好一會兒才放下來。
「好了。」
「嗯?」顏蓁摸摸自己的臉,舒服了不少,眼皮子也不腫了,「這么神奇的嗎?」
陽說:「這里的靈氣很厚重,我在這里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也變強了,身上很爽快。」
畢竟是樹妖的家里了,顏蓁說:「你能聽懂這兒的樹說的什么嘛?」
「能,」陽馬上開始給他講解,「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樹,說你小時候經常在他身邊哭。」
顏蓁:「……」
「還有那棵槐樹,他已經快有靈體了,告訴我他看著你長大,連你小時候被你外婆脫了褲子打屁股的事也記得很清楚。」
顏蓁:「等等……」
元驊從他們身後鑽出來:「什么打屁股?」
「還有你小時候被鄰居家的狗按在地上舔臉,嚇得尿了褲子……」
顏蓁受不了地大喊:「為什么全說的是我小時候的蠢事啊!」
元驊倒是來了興:「嗯?能再多說點來聽聽嗎?」
顏蓁:「不行!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