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才過來的。」
這是元驊的聲音,還帶著元驊平時會帶的小情緒,如果不是神智清醒,顏蓁都要信以為真了。
「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顏蓁說。
「本來就是在做夢。」元驊噗嗤笑了,又帶有留念似的,「等你醒了,我就又見不到你了。」
顏蓁捂著嘴,慢慢地低著頭,轉了身面對元驊。
「那我們好好待在一起。」
「你們打算怎么辦?要殺了巴蛇嗎?」
這句話更讓顏蓁清醒元驊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確定寄生在他身體里的是巴蛇呢?
顏蓁咬著牙,不想泄露出自己的恨意,點點頭:「如果能找到你們的話,但是我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雖然不能出現,但是知道巴蛇的計劃,他想去南海。」
「南海?」顏蓁吃驚道,「去那兒干什么?」
但接下來的對話就十分模糊了,因為顏蓁明顯感覺出來自己的睡眠又回到了淺眠層,迷迷糊糊間,他按著頭,蘇醒了過來。
已經是凌晨了,外頭的天灰蒙蒙的,顏蓁掀開枕頭,下面的符紙已經燒成了灰。
顏蓁握緊了拳頭。
和他對話的,果然是巴蛇本人。
「南海?這也太扯了,」李玄靜翹著二郎腿,「他是覺得我們會相信?」
「不信也得信,派一支分隊過去那邊吧,搞出點動靜來讓巴蛇知道。」
他們兩個甚至開始規劃後面的路線了,但顏韻藍蹙著眉,一直不吭聲。
「怎么了,媽媽?」
顏韻藍看著他們,遲疑道:「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半是真的,他只是篤定我們不會信,也不會真的去查。別忘了,他身上現在有螭琰的力量。」
所有人都呆住了。
「連最難拾的蛟龍一族都能為了螭琰而歸順,更何況是一般的水族呢。」
從供奉符紙到現在,顏蓁已經齋戒了一周。他在房間里用符紙布下法陣,自己坐在陣眼央,與對面的顏韻藍同時開始念咒。
相比起來,顏韻藍的能力更加自由些,她能通過對形勢的推測,讓法陣跟隨她移動。顏蓁則不行,預知是相當耗心神的東西,而且很容易讓本人陷入危險之,必須固定在一個地方,還需要有人保護。
顏蓁的身上開始發燙,他第一次控制這種洪水一樣的靈力,兩條胳膊都在顫抖。
漸漸的,他腦海里打開了一扇門。
推開門進去,他就開啟了一個新的世界。
好像時空穿梭一樣,他開始預知到一個小時後的事情。
李玄靜吃飯的時候還在聽小妖做報告,因此噎著了,嗆了個半死;附近的十字路口處將會發生一場小型的車禍;兩個小時之內,他們上空將會略過兩架客。
只是十分鍾,顏蓁就幾乎虛脫,累得睜不開眼睛。
休息了好一會兒,李玄靜果然嗆住了,一邊拼命咳嗽一邊找水喝。項玉孿問:「怎么樣?」
「能感知到兩小時內發生的比較大的事件,感知的范圍直徑是……十公里。」
顏韻藍說:「我能推出他預知到的大事的大體發展成因。」
「給交管部門通知一下吧,」項玉孿偏頭說,「先避那場車禍,還來得及。」
顏蓁還有話想說,項玉孿示意其他人都離開,讓李玄靜過來。關上門後,四個人坐在一塊兒。
「也有小的具體事件,但只能控制在一個人身上……我用李師叔做了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