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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契合[ABO] 十九瑤 1247 字 2021-04-09

臉沒皮慣了,居然也罕見地不好意思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么,你修、修完空調,剩下的錢再買點營養品,下回缺錢了找我要,別、別客氣。」

「沒有下回了,就這一次,你還要留著錢還房貸娶媳婦呢。」omega眉眼含笑,一雙眸子透著暖融融的熱意,「程修,謝謝你。」

程修搔了搔頭皮,忙不迭摁開了車鎖。omega攏緊衣領,懷揣信封下了車。

坐在後座的鄭飛鸞頓時焦急起來。

他還有太多太多疑問,想扳過omega的肩,用手指描摹他的每一寸肌膚,看清楚他的五官和樣貌;想遞上紙筆,讓他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消除一切諧音的可能性;想緊緊地抱他一天一夜,從久遠的相識問到今天,挖掘出記憶中那些被遺忘的部分,如有虧欠,或許還來得及償還。

但他動彈不了。

他只能坐在車里,看著窗外朔風獵獵、大雪彌天。車窗被刷上了一筆又一筆粗糙的白漆,抹去了omega的蹤影。

程修踩下油門,突如其來的加速度將鄭飛鸞推到座椅靠背上,也將他拽離了泥沼般的夢境。

他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急促換氣。

失速的心臟正在胸腔中瘋狂跳動,床頭時鍾指向六點二十分,五小時以前,他剛和哥哥在地下車庫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執。

窗外似明非明,亮得極不真切。黑沉沉的密雲壓暗了天色,下一場席卷淵江的暴風雪又快來了。他看向枕畔,那兒悄無聲息地躺著一枝鈴蘭。經過一夜,花瓣已經失水,卻依然色澤潔白,余香幽淡。

他求救般地抓起那枝鈴蘭,放在鼻下深深一嗅,恐慌的情緒才在花香撫慰下一縷一縷散去了。

沒事的,這一晚他沒離開過自己的住所,更沒去過那間蕭索的出租屋。

一切都是夢。

是不懷好意的噩夢在制造恐慌,是「他」求而不得的怨恨展開了一場卑劣的報復。

就在這自欺欺人的念頭冒出來的瞬間,鄭飛鸞的額角針扎般刺痛起來記憶開了洪閘,大量模糊破碎的片段傾瀉而出,一幀連著一幀撲至面前,密如湍流,吞沒了他喘息的機會。

他們的第一次,是在一個暴雨傾盆的夏夜。

六月,或者七月。

那天他從頭到腳淋得濕透,比一條流離失所的野狗還要落魄。他狼狽地投奔omega,一拳頭一拳頭捶開了那扇薄鐵門。

omega見到他,惶惑而驚喜,匆忙迎他進了屋,搬出了唯一一張椅子請他坐。又怕他著涼,說要去給他拿毛巾擦干身體,卻在轉身的一剎被死死抵在了牆上。

然後,快感就那么瘋狂地來了。

破天荒地簡單,也破天荒地熾烈,源源不斷,一股強過一股地打進鄭飛鸞的神經,仿佛懷中這具身體不是其他,正是快感本身。冰涼刺骨的雨水一滴一滴往omega頸背上砸,順著淌下去,濕透了皮膚。

兩片蝴蝶骨在他眼前拉弓一樣綳起來,單薄,雪白,瑟瑟發顫。

窗外炸開驚雷,天際劈下一道亮慘慘的閃電,映出了omega抓著牆壁掙扎的樣子像極了狂風暴雨中倉皇逃竄的一只蝶。

後來,入了秋,入了冬,他成了這里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