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在空盪的房子里還響有回音，而且她打得很用力，顧清歌都被嚇懵了。

一時之間，她竟然找不到理由來發作，只是呆呆地看著她。

「對不起少奶奶，是我的錯，我以為您要往右邊，沒想到您坐的是左邊，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少奶奶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啊。」女佣打了自己一耳光之後，身子伏低在地上對真誠地說道。

如果不是先前她跟自己說話時表露出來的不屑嘴臉，顧清歌還真的會以為她是不小心的。

可是在看了她那樣的嘴臉之後，她怎么可能還會覺得她是不小心的呢？

她這樣做，擺明了已經故意的。

可她又狠狠地打了她自己一耳光，顧清歌根本找不到理由發作。

只能扶著地板然後慢慢地站起身來，對上了顧笙離那雙假裝驚慌的眸子，「你這樣有意思嗎？」

「姐姐？」顧笙離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你究竟被什么東西迷了神智？做出這樣的事情？明明就是故意的，卻還要裝出一副不小心的樣子，而不惜讓照顧你的女佣這樣狠狠地閃自己的耳光？有意思顧笙離？難道她們不是我母親派來照顧你的人？你就這樣對待她們？」

打了自己一耳光的女佣伏在那里沒有說話。

顧笙離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勉強地笑道：「姐，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呢？這明明就是她自己辦事不利，她就算打自己十個耳光，那也都是應當的，誰讓她做事不小心呢？姐姐你說啊，這椅子也幸虧是你坐了，如果是我坐了，那我肚子這孩子可能就要遭罪了。到時候她要擔的責任，可就遠遠不止扇自己耳光這么簡單了。」

說到孩子，顧清歌望向她的小腹，眯起眸子。想起了那天醫生說的話，她懷孕的時候跟自己一模一樣，那究竟是什么時候懷上的？

不過，她倒是從顧笙離的話里聽出來了，她勾起唇：「你是在害怕吧？」

「姐姐？」

「害怕我也懷孕了？所以這個動作，就是故意想讓我摔倒？假如我有孕在身的話，你就可以如願以償了。」

「姐姐，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呢？如果你真的懷孕的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那就說明我們倆都可以在傅家呆下來了，我可是聽說傅夫人勒令讓你在三個月內懷孕呢，要不然……就要把姐姐趕出去？」

聽言，顧清歌臉色白了白，看顧笙離得意的樣子，決定殺一殺她的銳氣。

「那你又有沒有聽說，傅夫人想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抱去做dna？我懷不上孕沒關系，我頂多只是被趕出傅家呢？可是你呢？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斯寒的，如果讓傅夫人發現你是在欺騙她，你覺得你的下場能比我好到哪去？」

終於，她的話讓顧笙離的臉色難看了些許，但她還是勉強地保持笑容。

「姐姐說什么呢，我肚子里的孩子，當然是斯寒的了。」

顧清歌注意到，她對傅斯寒的稱呼，已經由姐夫改成了傅少，再由傅少改成了斯寒了。

叫得比她這個正牌妻子還要甜蜜。

顧清歌忽然發現這么多年來，她都沒有看懂眼前這個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平日里總是跟在她後頭甜美地叫她姐姐，受了委屈時跟她撒嬌時的妹妹。

「其實我挺想知道。」顧清歌突然望向她的肚子，目光淡淡的：「你懷孕的時間怎么會對上的？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么？」

提到這個事，顧笙離瞬間變了臉，她垂在單側的手有些顫抖，然後猛地側過身去。

「怎么會對上的，那就是我的事了，姐姐不是一直知道的嗎？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人是我，跟斯寒在一起的人也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