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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嗎?」方何問是這么問,卻很篤定的搖頭。

他們四人都知道,吳師爺對將軍沒有任何留戀的,染翠大掌櫃的地位恐怕都贏過將軍的鯤鵬,怎么可能願意離開清城縣?

「只能對不起師爺了。」嘆口氣,黑兒一生戎馬,服從命令幾乎成了天性,更何況這個命令來自關山盡?再如何覺得不妥,也無法抗命的,不是誰都能像滿月那樣,身段柔軟、手段高超還兼能言善道。

「吳師爺身子弱,路上太辛苦也不行,你先駕車帶他上路吧,什物由我們拾,處理完了立刻追上你們。要是差太久回馬面城,也不知將軍還記不記得師爺。」方何憐憫地搖搖頭,轉身就去准備馬車了。

記不得才好啊!師爺肯定樂得回清城縣,從此長伴鯤鵬志,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晚了關山盡半個時辰,馬車也准備好了。雖然是四個糙漢子,但做事都細心,馬車里鋪了舒適的坐墊被褥,雖狹小了些卻溫暖,解悶用的書籍字畫、點心茶水也樣樣不缺,還買來了幾套換洗的衣物,整整齊齊、分門別類的在暗格里。

那柔軟的被褥讓吳幸子松開了眉心的結,嘴角隱隱掛起微笑,臉頰蹭了蹭靠墊,睡得更香了。

黑兒駕馬車的技術極好,加上馬車本身的制造也良,一路上幾乎沒有顛波,那些微的搖晃反讓人更加舒適,吳幸子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過午才醒,傻楞楞地看著比自己卧房還局促的空間,陷在雲朵般的被褥里頭,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於是他伸手就往自己大腿上擰,這一把捏得自己鼻頭發酸,幾乎痛哭出來才松手。

這里......是哪兒啊?

沒等他緩過神,一束日光從前方照在他臉上,一道鐵塔似也的身影逆著光對他問:「吳師爺您醒了,要喝點什么或吃點什么嗎?」吳幸子著眼,那日光不特別耀眼,可睡了一日夜的人眼睛自然畏光,眼眶被刺激得都泛淚花了。

「壯士是......」他連忙從被褥間坐起身,此時算看出來了,這是一輛馬車。他怎么會在馬車上?總不會有土匪搶了他吧?「在下清城縣師爺吳幸子,壯士要錢要命啊?」聞言,黑兒愣了幾息後朗聲大笑:「在下黑兒,要人。」「呃......黑、黑參將?」吳幸子揉揉眼,終於模模糊糊看清楚那人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尷尬地低頭道歉:「對不住,我剛睡醒腦子不清楚,竟把黑參將當成土匪了,您大人有大量,別介意啊。」「無事。師爺喚我黑兒就好。」黑兒將車簾固定起來,讓車廂里曬曬難得暖活的冬日,也想讓吳師爺那張蒼白的臉曬點血色。「您一日夜沒吃東西了,要吃點啥嗎?」這一提,吳幸子確實感到自己飢腸轆轆,他紅著老臉捂著肚子,靦腆地回答:「是有些空虛了,不知黑參將有什么干糧能勻一些小人嗎?」「不如你叫我黑兒,我叫您師爺可好?這稱謂問題咱們各退一步。」黑兒無奈,滿月信上交代他與吳幸子拉好關系,最好到達馬面城前能習慣他的貼身護衛,就算當不了主人也得平輩相交,切不可讓吳師爺自貶身價。

唉,沒想到這任務竟如此困難。

「這......」吳幸子躊躇,他一介白衣,又對軍人天性畏懼,更何況參將最少也是個從四品武官,對他這個平民老百姓來說,簡直是天人一般的存在啊!他怎么有膽子隨隨便便用小名叫人呢?

「就這么說定了,黑兒想與師爺您平輩相交,這點心願還望牽成。」黑兒索性不迂回了,吳師爺這人直腸子又實心眼,與其等他自己想清楚,還不如趁這十幾日路程潤物細無聲來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