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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看過了嗎?」染翠啜口茶,隨意聊了起來。

「......啊.......瞧是瞧過了......」提起這事兒,吳幸子不由得嘆口氣,掂起一塊杏仁酥一點點用牙齒蹭著吃,似乎難以下定決心是否要同染翠訴說。

「師爺要是不想談,咱們就別談。您看有哪位公子上您的心,不如飛鴿一封交交朋友?」染翠示意伙計奉上文房四寶,吳幸子卻先一步連連搖頭的制止。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唉,我答應過海望了,不能再飛鴿交友,他要是知道我又交友,便要燒了我所有的鯤鵬圖。」即便是過年時的事情了,吳幸子光想起鯤鵬圖在關山盡手中粉碎,就嚇得心口疼。

「喔?」染翠撇嘴。

「不過,也難說他什么時候就結束這露水姻緣,到時還是能交交友。」染翠注意到這句話讓亭外的黑兒動了動,似乎很迅速地抬頭看了吳幸子一眼,可惜動作實在太過迅敏,染翠還沒能確認他便回到原本的不動如山。

輕嘖,染翠雖欣慰吳幸子沒真的沉溺於關山盡的疼寵中,可又覺得這件事哪哪兒都透著不對勁。

「師爺莫非從未想過,大將軍會與您白首共度?」他不由得好奇問道。

「白首共度?」吳幸子眨眨眼,接著噗哧一笑。「大掌櫃太看得起吳某了。唉,我心里都清楚,海望喜歡的,是像魯先生那樣的高潔之人,我長得丑年紀又大,啥都不會還吃得多,要說才學我連秀才都險些考不中,海望能看上我什么?」莫名地,他憶起某個幾乎被他遺忘得差不多的香囊,曾經被他貼著肉細細藏,某一天他醒了,將那個香囊拿出來掛在腰上,用了三四年便舊了,他干脆扔了換個新的,一點留念也無。

那個香囊是什么味道?他記不得了,然而那只香囊,卻莫名讓他聯想起靡麗的桃花。

他不由得搖搖頭,對染翠露出一抹苦笑:「大掌櫃,吳某沒什么別的好處,就是懂得自知。」這句話說得苦澀,染翠竟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只得陪笑一聲低頭喝茶。

然而吳幸子這人隨遇而安慣了,不過半晌也就恢復過來,有些事多想無用,何必苦惱?眼前的小日子過得挺好,也許喝幾帖安神養氣的葯便好了,無須自尋煩惱。

於是又喜孜孜地翻起了鯤鵬志,不時贊嘆幾句,心滿意足的很。

這本鯤鵬志一時半刻也看不完,吳幸子又想起關山盡的交代,不敢輕易將書帶回去,只好同染翠說好,先寄放在鯤鵬社中,這幾天他都會來坐坐的。

染翠自然滿口答應,眼看即將介飯點,本想留吳幸子用飯,可吳幸子想到外頭倆小姑娘,還是決定先告辭。

待送走了吳幸子主仆四人,染翠臉色便沉了下去。

要他說,這眼下可大事不妙。吳幸子恐怕自己沒察覺,但染翠見慣了風月情事,敏銳得很。

無論吳幸子怎么說服自己與關山盡僅只於露水姻緣,他的心卻已經守不住了。所謂胸悶,恐怕是壓抑著情意不敢表達而致吧!

過去染翠曾疑惑過,吳幸子這人溫和柔軟,講白點就是很好騙,照關山盡寵人的方法,心動那是遲早的,還會是那種愛之入骨的深情。

偏偏吳幸子卻出人意外,別看他見到美人就別不開眼,滿心眼里都是鯤鵬志,卻半點沒打算對任何人付出一絲情意。他的真心藏得極深,銅牆鐵壁一般,等閑不敢輕易付出。

於是他動用了老板的人脈,查了一個來月,才勉勉強強查到了顏文心這個人,至於兩人之間出過什么事,就真的什么也查不出來了。可,染翠猜想,大抵是個負心兒郎與痴情人之間的那點事,否則吳幸子的這一番心結,便全然沒有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