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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沒有絲毫躊躇,一晃眼就消失無蹤。

關山盡在幽暗中站了許久,天上無月,星子也已然黯淡。夜已深,春風仍帶著絲絲涼意,吹得他衣翻飛,他卻如石像般巍峨不動,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終於他長吁一口氣,鬼使神差地朝雙和院走去。

原本,事情結束前他並不想輕易見吳幸子,更何況這個時辰,吳幸子定然早已入睡,他也舍不得將人從睡夢中吵醒,但胸口異常躁動,他無法抑止地想見那只老鵪鶉。

傾刻間他便來到雙和院。與望舒小築的靜謐不同,雙和院中蟲鳴一片,泥土的香氣彌漫鼻端,混著草木的氣息,比任何名貴的熏香都要來得令人舒心。

他放緩了腳步,首先便去了那片菜園子。

菜園子還是那般整理得極好,攀藤的攀藤、支架的支架,郁郁蔥蔥,每片葉子都肥嫩欲滴,莖蔓也是粗碩結實。有的開了花,有的剛結果,也有的被茂盛的菜葉覆蓋,無論哪種模樣都顯得可愛的很。

關山盡不自覺浮起微笑,彷佛能見到吳幸子如何愉悅又仔細照顧這些菜葉。那老家伙即便種菜都穿儒服,只將袍角撩起塞在腰帶上,整地的時候會脫下鞋襪挽起褲腿,露出白戲的小腿,一雙白皙腳掌踩在泥地上,十個腳趾頭圓潤可愛,不時縮幾下試圖撇去趾縫間的泥土。

那次他正巧看見了,胸口彷佛有蝴蝶撲騰,全然摸不透這究竟是何心情。他記得自己著迷地看著吳幸子忙碌,彎腰的時候會翹起圓潤的臀,顯得腰更細,此外他也知道那腰身有多柔軟,能直接把人對折都不會傷著。

吳幸子額上滑下的汗珠從鼻尖滴落,薄荷桂花想替他抹汗,老東西哪肯呢!笑吟吟地拒絕了,自個兒用袖口抹去汗珠,不慎留下了幾道痕跡,臟得像只花貓,就算是頭老貓,也讓人憐愛的很。

後來,關山盡在他忙完後,替他洗了腳,一根一根腳趾洗,直把人洗得渾身泛紅。

繞著菜園子走了一圈,關山盡已經幾乎將適才煩郁的心情都拋諸腦後,先前壓在他胸中的濁氣與憤怒,並非因為魯澤之如何愚蠢,而是自己為何多年未能看透。

不知不覺又走了一圈,這才朝吳幸子的睡房過去。

推門而入時,吳幸子沉穩的呼吸聲就傳入耳中。他側耳傾聽了片刻,心中斟酌再三,最終依然沒能抗拒莫名涌現的思念之情,放輕了腳步走進內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驚擾了吳幸子的美夢。

床褥間,吳幸子裹著一床薄被,側躺在軟枕上,臉頰被擠得有些變形,嘴巴微微張開著,唇角隱約濕了一塊,偶爾動動嘴彷佛在嚼東西,接著便會露出一抹傻笑,整個人蠢得要命,卻讓關山盡心頭軟得幾乎化掉。

這老家伙明明貪嘴愛吃,偏偏就是不長肉,卻沒想竟連夢里都在吃不成?這些日子他太忙碌,等回京城了,就帶吳幸子去四處品嘗有名的點心、酒樓也不錯,老東西肯定刻別歡喜。

他坐在床邊,著迷地看著吳幸子的睡顏許久,伸手把玩那一頭柔細的發絲。吳幸子人又瘦又白,散著發時看來並不像年已不惑的老東西,反倒有些顯小,黑白一襯更加弱不禁風,看起來總是可憐兮兮的。

這模樣,關山盡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俯下身從眼尾、鼻尖吻到唇角,最後含住半張的唇綿綿密密地吻住。

這個吻並不霸道,反倒極為溫柔,饒是如此,依然把吳幸子從夢中驚醒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覺得喘不過氣,呼息里都是醉人的氣味,纏綿、雅致的白檀混著橙花......舌尖突然被吮了口,他不由地回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