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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說說?」關山盡著眼,舒舒服服地靠在吳幸子懷里。老家伙身子單薄,胸口也薄薄的沒幾兩肉,卻很是暖和,氣味柔和迷人,沒幾息就將關山盡胸口的郁氣都化了干凈。

他伸手攬住吳幸子細腰,享受難得的溫情。想來也好笑,他們兩人在一起總是奔著吃飯或交媾去的,人性中的性欲、食欲一點沒落下,貼己話卻沒說過多少。他甚至都沒弄清楚吳幸子祖上究竟做什么呢,只隱隱約約猜到吳父應當不是個單純的讀書人,先別說小地方的秀才怎么能又會彈琴、又能寫詩,彷佛無所不能。這種能拔數個鄉鎮第一的人,不可能沒能繼續往鄉試考,甘心情願待在家鄉當個教書先生,吃不飽餓不死地養著一家伙兒。

可過去,他沒興趣知道。眼下,卻又失去了詢問的時機。

不過無妨,關山盡這輩子遇過的困境絕境可多了,這不是件大事,可以徐徐圖之,等京城那邊也穩下了,他便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和吳幸子好好相處。

倒是,有件事他現在非問不可。

「你是吳家的獨苗?家里還有其他人嗎?」想來也好笑,他也好,魯澤之也好,吳幸子也好,竟全都是家里獨苗。這樣的三個人,卻莫名牽扯到了一塊兒,只能說是老天爺作弄人。

「家里沒有人了。」吳幸子搖搖頭,歪著腦袋蹙眉:「我阿公阿嬤在我出生前就去了,姥爺姥姥在我小時候也不在了,老人家過去後,舅舅們就離開清城縣,也不知去那兒了,爹娘走的時候他們也沒回來看一看,姥爺姥姥的墳也都是我整理,怕就怕舅舅他們也在那次大水......」不敢再說,吳幸子嘆了口氣。

也難怪有些鄰里不待見他,在背後說他命硬。兩家十好幾口人,他說不定還真是唯一一個活口。

「是嘛……」關山盡察覺他的郁郁,翻身改將人摟進懷里,背靠著床頭,讓吳幸子貼在胸口,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別多想,命運不由人,與其想那些死去的,不如讓自己好過。」「噯......」吳幸子閉上眼。

關山盡身體強壯、內力渾厚,心跳平緩但極為有力,隔著看似纖細,實則實飽滿的胸膛,仍彷佛敲擊在耳朵上,微微發麻。吳幸子老臉微紅,想移個姿勢,卻被關山盡抱得很緊,動彈不得地窩在原處。

「那么你......是否想過要如何延續香火嗎?」這話問得出乎兩人的意料,關山盡沒想到自己竟真的問出口,而吳幸子則沒想到會被這么一問。

吳幸子靜默了半晌,他有些疑惑,不懂關山盡為何問出這樣探人陰私的問題,他倆從來只是萍水相逢、露水姻緣,這數個月的相處,雖說一起祭了祖過了年,他對關山盡也動了心,可關山盡卻從沒問過他更多身上的事。眼看他都要下堂了,怎么偏偏深聊了呢?

「我......」吳幸子沉吟數息,最後嘆了口氣。「我原本打算四十歲生辰,便自戕了。」這個心事,他沒與任何人說起過,不知為何卻脫口而出。

原本溫柔地摟著他的男人猛地僵硬,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把吳幸子掐得痛唉出聲,又連忙泄了力道,可氣息卻依然熱辣辣地,彷佛一頭被惹怒的豹子,噴著氣繞著他打轉。

「為什么?」關山盡向來纏綿溫柔的聲音變得冷硬,猶如磨利的刀刃泛著冷光。吳幸子縮起肩膀抖了抖,討好地用臉頰蹭了蹭關山盡胸口,怯怯地用手環住他實纖細的腰。

「我......」吳幸子咽口唾沫,喉頭莫名干澀。他掙扎著要不要老實說,關山盡看來動了氣,他卻不解因由何在。

「老實說,你騙不了我。」垂下頭正好能看到吳幸子慌張的神情,心里想啥都分毫不差地展現在臉上,關山盡突然有些好笑,勉強綳住了聲音,繼續嚇唬他。

聞言,吳幸子又是一抖,整個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