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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的視線或隱晦或直白,全落在樂大公子身上,幾個耐不住的著嘴竊竊私語,而樂大公子則臉色慘白,顯然很清楚這些書信從何而來,也肯定不是什么能見人的東西。

「樺兒!怎么回事?」樂大德掌心、背心都是冷汗,耳朵嗡嗡作響,藏不住語尾的微顫。

他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兒子私下做了什么,也是有心放任聽之,畢竟作為商人,利益才是最為重要的,只要有利可圖,多幾個靠山又有何不可?

這份家業將來是兒子的,他也懂得替家族牟利,樂大德心里原本是極為欣慰的,卻不想這一切竟成了把柄不成?

樂大公子雙眼失神,盯著滿地信件,ㄧ聲不吭。

樂明珠卻是第一個伸手抓了封信來看的人,她本就是個驕縱的,從來也沒將關山盡放在眼里。再說了,魯澤之喜愛自己,也需要這個岳家,在關山盡面前地位更是超群,就不信關山盡真能把他們樂家怎么了。

可誰知,樂明珠才看了幾行字,心妝點的明媚臉龐,竟蒼白了些許,便是染著胭脂都能看出灰敗的氣味。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哥,持信的手無法抑止地顫抖。

「大、大哥,這、這不是真的吧......」這封信是樂大公子寫的,對方的名字一看就是南蠻人,里頭提到了走私硝石與私鹽,甚至還提到了(水銀),從信件里頭的敘述來看,已經不是初初勾結,已然往來好一段時日了。

在大夏,硝石產量不多,ㄧ般多用在煙花上,然而先王時候有人發明了被稱為大炮的武器,盡管這些年來依然未能真正用在戰場上,但硝石卻被確實的管制起來了。

偏偏,南蠻卻產了不少硝石,樂三層聽父兄提起過。那時候,大哥對關山盡頗有怨言。因為在關山盡的掌控下,硝石根本進不來大夏,南蠻又不知道那能干什么,白白一座金山擺在那兒卻不能用,看得人撓心抓肺的。

再說到鹽,私鹽確實能掙來一大筆銀子,可大夏抓控得極嚴,被逮著賣私鹽的話,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掉腦袋。雖說利之所趨、人之所欲,販賣私鹽的消息時有所聞,可十多年前設置專門的部屬控管監視後,慢慢就銷聲匿跡了。樂重樺更選擇不將私鹽在大夏境內流通,而是賣給南蠻,可算是富貴險中求。

這兩樣東西,平時都節制在關山盡手中,南蠻產的鹽少,多半是岩石上的鹽,這一來一往樂家算是賺得盆滿缽滿,也真是連命都輕賤了。

樂大德看女兒神色不對,也連忙拾起一封信展閱,信還沒看完,人就翻著白眼幾乎暈死過去。

「孽障!」他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暈眩過後咆哮地將信扔在兒子臉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樂家、樂家沒有你這種子孫!」信上頭竟然提到了大炮!

「不,父親!您聽兒子解釋!我沒有這么做!我沒有!」樂崇樺噗通跪在地上,朝父親辯解,接著膝行至關山盡跟前,連連磕頭喊冤。「大將軍明鑒!草民雖不敢說生平未做虧心事,但對大夏絕對忠誠,天地可證!斷不會與南方那些蠻子私相授受!危害國祚!」見他碰碰碰把頭嗑得又重又響,七八下後額頭都破了,血絲蜿蜒而下,襯著因畏懼而慘白的臉色,詭譎的嚇人。

「那么,這些信是誰寫的?」關山盡也不叫停,他伸腳踩住一張攤開的信紙,仔細看可以從上頭看到兩方商議如何走私本次貨物,七馬車粗鹽、八馬車硝石跟十壇。

上頭寫得清清楚楚,要如何避開馬面城駐軍,要在哪里交貨,切口如何、總共多少人等等,一絲不苟面面俱到,稱得上是膽大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