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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吃得頗是舒心。他一錯不錯地看著義父,彷佛恨不得把眼前一幕永遠烙進腦子里,就是喝了孟婆湯也不忘。

看食盒吃了大半,懷秀也飽了,顏文心才放下筷子,拿出一壺水喂給懷秀,罪後替他抹去唇邊的殘漬。

「你剛來家里的時候,為父也這樣喂過你幾次。那時候你又瘦又小,就是一雙眼睛燦爛得像天邊的星子,那時候為父心想,這孩子將來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為顏家爭得臉面。」顏文心無比懷念地嘆口氣,溫情地拍了拍懷秀的肩。「義父明白,你是個念舊情的孩子,不會存心傷我顏家。」「義父......」懷秀盯著顏文心,他唇角彷佛還殘留義父撫摸過後的溫度。「關山盡就是撕了我的嘴,也不能讓我再對不起顏家。」數日前關山盡的副手,那個胖得跟球似的滿月來見過他一次,話里話外提醒懷秀,顏文心這個人心狠手辣、薄情寡義,就算他把命雙手奉上,顏某人也不會感激,只會早早忘了他。

懷秀怎么可能信滿月?他的義父這不就來見他了嗎?

「義父自然是信任你的。但是......」顏文心安撫地拍了拍義子的手,沉吟:「這次顏家全身而退,惹得關山盡那群小人心里不快,恐怕將來在朝中也不會放棄給義父使絆子。你兩個弟弟在官場上還未能站穩腳步,關山盡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唉......義父同你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你不用放在心上。」懷秀一聽就急了,壓低聲音慌忙道:「義父不要這么說,無論在何處,懷秀只要能替顏家進一分力,就絕對不會推辭!」「就算身在天牢中,就算...」顏文心頓了頓,才彷佛萬般不忍痛心輕語:「你已成了棄子?」懷秀猛地一顫,掩藏不住痛苦地瞅著義父,眼中隱隱泛著淚光卻沒有落下來,而是咬咬牙點頭:「是。」顏文心長嘆一聲:「好孩子。」「義父,您讓懷秀做什么?」懷秀眼中的淚水還是落下,滴在顏文心覆蓋在手上的手背。

「等關山盡再來找你,你替義父打探他們的消息,嗯?」顏文心看著手背上的淚痕,輕輕抹去。「別哭,義父心疼。」「嗯......」懷秀乖巧地忍著,甚至還對顏文心露出一抹笑:「義父放心,懷秀醒得。定不會再給顏家惹禍。」顏文心看了義子一眼,張口欲言卻欲言又止,最終嘆息一聲,拍了拍懷秀的手背,起身離開。

而牢房中,懷秀攀著木格子,痴痴地目送顏文心遠去,直到那溫雅的背影消失無蹤,也並未回神......

※※※

之後數日,也不知是護國公府認清懷秀不可能反水,或者有期他打算,並未派人再去天牢。

顏文心也不急躁,他本也不認為關山盡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再去找懷秀,再說,懷秀本就是棄子,他當天那席話主要是穩定懷秀的忠誠,是否能打探到消息道是順帶而已。

皇上與護國公府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緩和,關山盡身上的職務被捋了之後一直沒恢復,看皇上的意思駐守南疆的大任恐怕要另尋他人,而朝中能取代關山盡的,只有鎮國公手下的人。

果不其然,在京城正式飄起第一場雪的時候,也就是關山盡從天牢里出來的第三個月,馬面城駐軍大將的責任落在鎮國公以前一個部下肩上,該將軍戰功比不上關山盡,但勝在為人聽話,一直以來留在京城的時間比在邊疆來的多,擔任兵馬指揮使十來年,算得上皇上心腹。

這下,顏文心徹底安了心。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到了一封請帖,來自白紹常之手。

請帖中沒多說什么,僅用白紹常那清雋的字跡簡單邀請他前去參加琴會,說是上一次琴會半途中止的補償。

上一次的琴會?顏文心思索片刻才憶起,那次關山盡帶著魯澤之,平一凡帶著無幸子,在他的授意下刻意半途中止,也無人再關心這件事。這都幾個月過去了,白紹常怎么突然又提起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