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2(1 / 2)

一二,關山盡還能愛他疼他?

所以魯澤之安心地躲在護國公府後院等待,滿月不讓他去天牢探望關山盡,說是主子的交代,那種地方污穢陰森,不想臟了魯先生的眼。

魯澤之知道,海望總是心疼自己的。

然而他等了又等,數個月過去,京城飛雪連天,白紹常已經被逐出國公府,關山盡也拿回原本的差事,顏文心通敵案沸沸揚揚,就是總蝸居在自己小院里魯澤之都知道得巨細靡遺,卻怎么也等不到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這日,魯澤之醒來,外頭銀裝素裹,前夜下了大雪,他的院子積了層厚厚的雪,屋子里燒著地龍暖得彷佛陽春三月,他披了外袍走到窗邊推窗往外看,雪地纖塵不染、潔凈可人,竟然連一個腳印子都沒有。

他明明住在京城里,明明住在護國公府里,整個大夏朝首屈一指的權臣世家,天子之下幾乎無人可及。他卻發現自己彷佛被天地給遺忘了,猶如一座孤島,無人關心、無人探問......「來人!」魯澤之握著手,明明暖得後頸冒汗,卻從骨頭里直顫抖出來。

等了半晌,並無人響應,他拉高聲音又喊:「快來人!」這次總算有人遠遠跑來。

直到這時候魯澤之才驚覺,自己身邊竟然已經沒有所謂的貼身侍從了!

來的是個大丫環,臉色冷淡微微喘著氣,看來跑了段距離才趕過來,大冬天的鬢角隱隱汗濕。

丫環抹去了汗,恭恭敬敬地福了福:「魯先生,請問有何事吩咐?」「叫海望來見我。」魯澤之已經端不起高潔冷淡的架子了,他心里現在很慌,慌得口不擇言。

大丫環輕皺了下眉,語氣依然冷淡:「魯先生,不是奴婢不替您轉告,實在是世子不是誰都能輕易見得到。」「我難道是隨便的哪個人嗎?去,去把海望叫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有什么借口不見我?」他做了那么多,等了這么久,怎么能忍受關山盡的疏離?

似乎沒料到他會這么說,大丫環訝異地抬頭瞥了眼魯澤之:「好吧,奴婢替您將話帶給管家。」「無須透過管家,我想見海望還需要管家傳話嗎?你直接將他叫來!」過去在馬面城的時候,他身邊隨便一個奴仆都能直接帶話給關山盡,有誰敢阻攔?魯澤之完全不認為今時不同往日,海望將自己從喜堂上帶走了,還能不喜愛自己嗎?

大丫環不多廢話,她也是見多識廣的,這種一朝失寵還不願意面對現實的人海了去了,她該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著多勸解什么,省得惹禍上身。

見大丫環領命而去,魯澤之仍無法安心地摳著自己掌心,他心里隱隱約約明白,對方並不是真的去見關山盡,而是依然把話帶給管家而已。他今日是否能見到關山盡,還是個未知數。

但,他又能怎么辦?

魯澤之懨懨地關上窗,在桌前坐了好長一段時間,心里紛亂異常,一點主意都沒有。直坐到腰都酸了,他才猛然回過神,失魂落魄地望著窗外。此時他一咬牙,穿上了與當年和關山盡在燈會上重逢時一樣的衣裳,將自己打扮妥貼,也不穿氅衣襖子,就這樣一身單薄地走出房門,一腳將雪地采出痕跡。

雪花很快化為水滲入鞋襪中,沒幾步路魯澤之就凍得臉色慘白泛青,嘴唇都微微發紺了,纖細身區宛如雪中幻影,在不甚明朗的冬陽下罩著一層粉金。

這下沒人敢再晾著他,實則小院外就站了兩個親兵,聽見里頭傳來聲響入內一看,嚇得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想勸魯澤之回去。

「我要見海望,見不到他我就不回去。」魯澤之已然凍得四肢發僵,但仍硬著頸子站在雪地里,一字一句說緩慢卻清晰。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今天再見不到關山盡,他一輩子都會被軟禁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