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余春渠指向的那扇門走去。
何子濯敲了兩下門,里面沒有一點動靜。
但據余春渠所說,何銘寅應該是一直待在里面沒出去的。
於是何子濯加大力氣多敲了幾下。
門的那邊總算有了點反應。
大概是易拉罐被踢到後連環著倒地的聲音,就算隔著一扇門都聽的清楚。
一陣靈力波動後,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並沒有看到開門的人,估摸著何銘寅是直接用靈力開的門。
門一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煙和酒混合著的味道,聞著挺不好受。
房間內沒開燈,只有電視的光明明滅滅,勉強能照出一些這間房的樣子。
何銘寅躺坐在沙發上,伸手將嘴里點著的煙夾在手上。
「關門。」他的聲音很有磁性,溫淳中又帶著些許慵懶,讓人聽著很是舒服。
言朔青接觸社會的時間不長,關於何銘寅的故事卻也聽了看了不少。
這個不管在別人口中還是書里都被傳的神乎其神的何家天才、靠武力打下來的聯盟盟主、雷厲風行頒布《兩界律法》的、到處都是他的傳奇的活著的神話。
也就和何子濯差了不到十歲的小叔,老實說,言朔青也有想過他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但沒有一種能和眼前這個人合上的。
或者說,現在房間里這個何銘寅,完全看不出是能做出那些事的人。
通過電視的光可以看到桌上擺滿的酒瓶,各種品種都有不少,言朔青甚至在上面看到了言空招待貴客時才會拿出來喝的酒。
除了桌上擺著的,地上散著的也有不少。
只是地上的都是已經喝光的廉價罐裝啤酒。
沙發的扶手上放著一個玻璃煙灰缸,里面已經堆著不少煙頭。
何銘寅轉過頭來,能看到他下巴上不修邊幅的雜亂胡渣。
「……」大概就是幻想破滅的感覺。
何子濯倒是已經很習慣何銘寅這個樣子,也見慣了第一次見到何銘寅的人的那種不敢置信。
他拍了拍言朔青的肩,就往何銘寅的方向走去。
何銘寅卻是等他走近後才勉強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子濯啊,好久沒見都長這么大了。」他坐起來將手中的煙按滅後道,「去把窗戶打開吧,小孩子別聞二手煙。」
「不久,也就一兩年沒見,小叔你倒是變得更頹廢了。」何子濯邊說邊看了眼言朔青。
言朔青很快會意,一聲指令拉開了床簾打開窗。
何銘寅大概是再黑暗中待了太久,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還不習慣的眯了眯眼。
「什么頹廢。這是大人的魅力啊。所以說你是小鬼。」他讓眼睛習慣了光亮後才看向剛才出聲控制窗的言朔青,「你是言家的?」
「前輩好。」言朔青規規矩矩的問好,「言家言朔青。」
直到這個時候言朔青才真正看清了何銘寅的臉。
說實話,如果不看那一下巴胡渣,他長得實在很不錯,眉目俊朗,五官深邃。特別是那雙眼睛,是有些偏金屬的淡色,與他現在這副樣子完全不同的,帶著點銳利的沉炙。
只是也就一瞬,何銘寅微微一笑,眼中只留些許玩世不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