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輕松接下他之前那招的許莫白俯視著看他,「還是搞成這個樣子。」
「……」這里不是被血腥包圍的幽冥界,空氣中都帶有淡淡的花香。
何子濯總算找回了一些理智,努力提起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小白。」
他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沒說過話帶著一絲沙啞。
「幽冥界三年又二十五天。」許莫白很准確的計算過了時間,「告訴我你現在想干什么。」
「吃飯?喝水?還是想先睡一覺。」在幽冥界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了他與言朔青相處的,如果何子濯已經忘記了言朔青的事情,許莫白只會放任自由,也絕不會做出任何的提醒。
「哦,睡覺。」重新回歸和平的日常生活,何子濯的反應都變慢了很多。
聽許莫白這么說,他也就慢慢點頭。
果然……忘了嗎。
明明該為他不再深陷感情多管閑事而高興,但許莫白突然就覺得,心里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又或者是失望?
他們口口聲聲說刻骨銘心的那些東西,也不過如此。
「不行。」都已經躺下一半了的何子濯生生止住了動作,又重新坐回起來。
「有人……在等我。沒時間了,必須要……」他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軌道,「煉制靈器。」
「嗯?」許莫白沉默片刻,連連著問了三個問題,「煉制什么靈器?為了誰煉制靈器?還有必要煉制靈器嗎?」
「為了……言朔青啊。」何子濯的眼神逐漸亮起來,「對,我必須要,救他才行。」
「子濯。」許莫白突然笑得更溫柔了些,「先休息吧,我會把你要的那些妖怪的坐標給你。」
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利益,實在是傻子才會做的事。與何子濯相處了那么久,他實在不想看他為了所謂喜歡的人,做出任何犧牲。但奇怪的是,即使到了現在,他心中還是有那么一點期待的。
他想看到那樣的傻子。一直看到他獲得幸福為止。
如果是言朔青的話……也許道路艱苦一點,但真的是有可能的。
絕望後的希望。
這是他向歐陽天賢拿來的預言。
許莫白拿給何子濯的,是那些犯罪在逃,有在名單里出現的那些種類妖怪的目前行蹤。
但名單中需要的妖怪太多,不可能每個都有犯罪,名單里甚至有那些極其稀少的妖怪種類。像那種是在妖怪那邊都被當做珍稀品種保護的東西,何子濯如果想殺,除非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不然真是要和兩界為敵了。
何子濯現在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許莫白不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控制契妖繼續尋找名單里的妖怪。
至於那些稀少的妖怪,即使何子濯說不管是哪只都可以,許莫白還是堅持讓他先殺已經確認犯罪在逃的那些妖怪。
各種原因他沒說,卻承諾一定會在何子濯解決有位置信息的那些妖怪後提供剩下那些妖怪的位置。
何子濯在踏上旅途前回了一趟萬妖城中心的城堡,他必須回去,見言朔青一面。
記憶中那個人已經模糊的臉,在互相的距離逐漸接近的時候又重新清晰起來。
一度被殺戮掩埋的感情重新破土而出。
他推開門,坐在床上尚算清醒的言朔青在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轉過頭來准的看向了他的位置。
「何子濯。」
記憶中的平淡聲調帶著些許欣喜。能看到他漂亮的眼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