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機場外已經有人在等著接他了。

他在松原查干湖機場下了飛機，在里面就把厚衣服換上了。

吉林省的西北地區，冷得名不虛傳，顧憬獻一出門就覺得自己的臉快要被凍掉了，手都不敢伸出來。

「陸總和任總在查干湖跟前兒，咱們現在過去得有二十五公里左右的路程，您要是累了可以在後面兒歇會兒。」司機應當是本地人，說話自帶東北大碴子味兒，聽得顧憬獻想笑。

「好，謝謝您了。」顧憬獻笑笑。

饒是他再孤陋寡聞，作為中國非遺的查干湖冬捕他也是聽說過的，這會兒正巧也是冬捕的時間段，不知道陸其琛去看過了沒，沒有的話明天一早可以去瞅瞅。

二十來公里應該挺快的，但是這里似乎才下過一場大雪，路不太好走，顧憬獻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中午飯的時間。

司機一路把顧憬獻帶到了當地居民住的平房里，陸其琛正在等他。

顧憬獻扔了行李箱就來了個飛撲，直接把陸其琛撞到了幾步之外，他十分響亮地在陸其琛腦門上親了一口:「寶貝兒你可想死我了。」

陸其琛低頭看他:「才三天而已。」

「三天怎么啦！」顧憬獻嚷道:「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倆可是九個春秋好吧？可不得想死了，難道你不想我？」

陸其琛不自然地偏過頭，咳了一聲:「想的。」

「那不結了。」顧憬獻笑了，又在他嘴上親了一口，這才想起來被他拋棄的行李箱。

「你們兩個這幾天也在這兒住？」

「嗯。」陸其琛道:「隔壁是這家屋主的民宿，我們兩個在那邊住，不過……」

「嗯？」顧憬獻抬眼看他。

「只有兩間房。」陸其琛抿了抿嘴唇。

「那怎么了？」顧憬獻笑道:「我不可以跟你住一起嗎？」

陸其琛低聲道:「可以。」

「那我先不拾東西了，等下吃了飯再過去好了。」

「好。」

「誒對了。」顧憬獻問道:「這邊冬捕幾天一次？咱們能趕上嗎？」

陸其琛眉峰一跳，眼神突然閃爍起來，看也不看顧憬獻了。

顧憬獻奇怪地看著他:「你這什么表情？你干什么事還瞞著我啊？」

「沒有。」陸其琛搖頭，看著他遲疑道:「你跟我來吧。」

「呦，你這是給我了個驚喜啊？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顧憬獻任他拉著走，笑嘻嘻地問。

他帶著顧憬獻去了隔壁民宿那邊的屋子，屋子里很暖和，陸其琛怕他一冷一熱感冒，幫他把厚羽絨脫了下來，拉著他去了客廳。

大客廳里有一口大缸，里面盛滿了水，有一條胖頭魚在里面撲騰地游著。

查干湖冬捕之前，都會先在湖里撈一條又大又肥的魚，叫「開湖頭魚」，這魚是用來拍賣的，價高者得，把魚拍走也算是一個好兆頭。

缸里的魚莫約四十來斤，很大一只，缸里幾乎都游不開，委委屈屈地縮著，顧憬獻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

來東北之前，陸其琛說是有東西要買，應該就是這么個東西了。

這魚這么肥，沒個幾十萬肯定拿不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