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嶼的烏鴉嘴十分靈驗,下午程央一邊輸液一邊吐了兩回,第一次還好,第二次是真沒東西了,連早上總共才吃了那么一點,全吐光了不說,最後連喝進去的那幾杯水都奉獻出去了。
不過吐完狀態比昨天要好,遲嶼還生怕他再暈過去。
醫生過來看了後,說是正常的葯物反應,過了就好了。
果然兩回之後沒有再吐。
後面他睡了兩個小時,大爺也沒有再哼哼,遲嶼專心的做完了卷子,實在無聊,一邊聽歌,一邊拿了外面醫院的宣傳冊看了起來。
起先程央靠坐著,捧著杯熱水發呆,等遲嶼把兩本宣傳冊都翻完,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幾根修長的手指翻來倒去,已經把魔方的一面拼出來了。
第二十一章記與不記
可惜拼出來也沒用,最後還是被遲嶼沒了。
晚飯程央沒吃,說吃不下,遲嶼沒勉強,不吐就不錯了,吃還是先放一放吧,於是只給他熱了杯牛奶。
程央這一天水喝了不少,光廁所就跑了好幾趟,然而這不是一個多喝熱水就能好的病,跑的太勤快還可能不利於恢復。
遲嶼覺得有必要限制他一下,要么水少喝,要么用醫院發的尿壺。
程央在身體尚可的情況下,顯然不接受後者一類的操作,甚至可以說十分抗拒。
當然這個提議不是遲嶼提的,是護士看他總不在床上待著,當面要求的,程央當時的表情,遲嶼現在每想起一回就要笑一回,莫名的無辜,以及羞恥式的抗拒,都讓他在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鮮少有的生動。
也就是看他面色太過蒼白,遲嶼才幾次忍住了拿這個去逗他的想法。
他知道程央的抵觸可能很大一部分來自他,畢竟在打那一架之前,他倆其實並不熟,打了那一架就熟到什么程度也很難說。
而且遲嶼不知道程央知不知道付進對他的那點想法,反正因著付進這層關系,他自己看他就總帶著一點異樣的曖昧,潛意識把他歸類到了無法按照正常方式來相處的同性里。
換個人他可能不會這么想,而且他本人也從來沒覺得這是多正常的事。
這是遲嶼這幾天想到的,他之所以會對程央有些不同尋常的在意,最可能的解釋。
一切都是因為付進。
而罪魁禍首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男主本尊已經被別人送進醫院了。
付進一直玩到晚上七點多才到家,回來後給他打電話,遲嶼出去接。
「你要跟我說什么?」付進問。
「你男二神住院了。」
付進愣了愣,「什么病,嚴重嗎?」
「還行,不算太嚴重。」遲嶼轉了個身,手撐在陽台上,「那天他家里有人來鬧,打了一架,傷到腦袋了。」
「傷到腦袋了還不嚴重?!」付進一聽急了,「你們在哪?我現在過來。」
遲嶼給他報了個地址。
付進那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突然又安靜了,「要跟他弟弟妹妹說嗎?」
「都行,你自己看吧。」
「他住幾天?」
「計劃是三天,看情況。」
「嗯。」
付進掛了電話,重新穿好外套,跟他媽說要出去一趟,沙發上看電視的程樂和程櫻同時伸長了脖子看過來。
出門前手機響了,他以為是遲嶼打過來要叮囑他什么,拿出來一看卻是蔣明陽。
雖然很不情願,但他還是接了。
「程央那邊出什么事了嗎?」蔣明陽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問。
「你哪來的消息?」怎么連他都知道了。
「昨天他問我要你電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