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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 一顆杭白菜 1230 字 2021-01-29

「哎,你小時候長什么樣?」他其實是想問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干凈清秀,但沒好意思就這么直白的問出口,畢竟以前還嫌棄過人丑。

「還行。」程央說:「沒你丑。」

「……」遲嶼有些後悔給他看照片了,他預感這可能會成為接下來程央用來回報他總說他成績差的點,還是他自投羅網親手送上去的。

「我……可能長的更像我爸一點。」程央手指在瓶口摩挲了一圈,「他和我叔叔,就上次你見過的那個,是雙胞胎,不過兩個人不太像,我爸優勢更明顯一些。」

遲嶼看著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了,「你爸他……為什么走?」

上次他說走了,他記得他沒說原因。

「賭博。」程央說:「欠了一屁股債,他要不走,就會有人來要他的命。」

遲嶼想到過可能是因為一些不負責任的理由,賭博也算是其中一種,倒沒有特別意外,「欠了很多嗎?」

「多少我估計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程央說:「以前高利貸來家里要錢,每次說的數目都不一樣,反正一次比一次多就是了。」

遲嶼好像突然忘了一個事實,忙問:「最近還有來過嗎?」

程央搖頭,「他跑了以後他們來過一兩次,家里都是老弱病殘,能有的也早被他搜刮走了,居委會過來協調了幾次,後面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時候的事了?」按真實的年齡算,程央才剛滿十七,法律上雖然規定像他這樣以自己的勞動入作為主要生活來源的,可以視為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但怎么說他都還是個沒有成年的學生。

「三四年前吧,那時候我爺爺還在,沒用我出面。」程央說的很平常,就好像這些都不是他曾經經歷過的,而人對於艱難困苦的習慣,一部分是因為麻木,還有一部分,是真正做到了內心強大後的無所畏懼。

程央雖然一直都過的不夠寬裕,但遲嶼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在面對生活時超出常人的堅韌。

「其實你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他了。」遲嶼說:「他在,你反而可能過的更不好。」

「是。」程央看著前面停頓了一會,「有時候我覺得他走,才是繼生下我後,他對我盡過的最大的義務。」

遲嶼慢慢握住了他在風里被吹的有些冰涼的手,「不說這些了,」他把啤酒瓶從他手里拿走,「我們聊點別的。」

程央沒動,垂下來的手任由他握著,過了一會,他動了動嘴唇,用跟剛才一樣平鋪直敘的聲音繼續說道:「一個人想要活的好很難,但墮落卻很簡單,有時候只要伸一次手就夠了。」

「其實我小時候家里條件還可以,我爸是當年的大學生,在以前的工大里面當老師,我媽跟我爺爺一個單位,就在我們家後面那個廠里上班,那時候還沒有程櫻和程樂,他們想再要一個孩子,存了點積蓄,准備買套更大點的房子。」

「後來我爸就染上了賭癮,錢全都被他用來花在賭桌上了,連我爺爺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點都沒能幸,我那時候挺遲鈍的,除了覺得他經常不回家,並沒有覺得有哪里不同,也不明白他們一直為了錢吵來吵去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