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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 一顆杭白菜 1230 字 2021-01-29

在椅子上坐著,秋嬸找來酒給他消毒,「那天小央從樓上滾下來,也是像這樣滿手的血,被我和櫻櫻扶上去,人像是丟了魂,問什么都不說,差點給我嚇死。」

「什么時候?」遲嶼轉動眼珠,看向她。

「就幾天前,應該那個時候就決定要走了吧。」秋嬸說著又開始數落程雲生的冷血無情,因為她覺得程央的走程雲生才是罪魁禍首,然而遲嶼知道,程雲生只可能是□□,真正在幾天前把他逼走的人,是他遲嶼。

程央應該是在那天知道了真相,從樓梯上滾下來?所以那個時候,他是不是恨透了他?

遲嶼沒有等到秋嬸給他消完毒,就起身沖了出去,現在他才是那個丟了魂的人,他坐進車里,再也不敢看那間屋子,那個樓梯,他怕自己瘋狂著的痛苦在讓他想到那幾天程央所受的折磨後,會愈發猖狂的在他身體里翻起更為劇烈的悔恨與驚慌。

他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他跑去程櫻的學校,得到的結果跟他預想的一樣,程櫻已經很久沒來上學了,班主任說她哥哥之前來過一次,說要帶她去別的地方,但轉學手續一直沒過來辦。

他們昨天派老師去了她家里,但沒找到人,後面怎么跟進下去,還得等上面通知。

走出二附小的門口,太陽大的遲嶼有些睜不開眼睛,天氣明明很熱,可他卻忍不住發冷。

到此他能問的人都問了,這些人說不知道,遲嶼相信程央不會再在別的地方留任何線索。

抬頭的一瞬間,眼淚悄無聲息的翻涌了下來。

他毫不懷疑程央是真的走了。

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七十七章找與堅持找

房間里沒有亮光,厚重的窗簾遮蓋住了外面能滲透進來的一切,叫人有些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周圍什么聲音都沒有,寂靜的仿佛時間已不存在,以前三不五時就想跑回來享受的寧靜,此刻既懼怕留他獨自一人又只想這樣安靜待著的矛盾卻逼得他有些難以終日。

遲嶼躺在地板上,艱難的吞咽了一下,身上所有他能感覺到的地方都在疼,疼的仿佛骨肉融化進血管里被任意揉捏擠壓,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明明已經那樣疼了,身上卻找不出任何的傷口,就像他在心里堆積了無數的憤怒與委屈,然而到了嘴邊,卻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沒有資格憤怒,也沒有理由委屈,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罪魁禍首。

所以哪怕這種痛苦再折磨的他難以忍耐,想到程央所遭受的,他也只能混著血咽下去。

他始終睜著眼睛,不敢睡,也睡不著,因為只要一閉上,他就會不可抑制的想起程央。

就像是一個詛咒,一個壞了的開關。

他想他,想見他,念頭執著而瘋狂。

可他也知道,他見不到他了。

程央已經走了,就在那天中午,在他還回不過神來的時候,從他的世界里徹底轉過了身。

他唯一能做的,除了懊悔,就是像現在這樣,在迫切的幻想與殘酷的現實里自暴自棄。

明明和他認識才一年多點時間,說短很短,可仔細回憶起來,卻又是那么漫長,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屏幕,不知疲倦的摁著他,在他眼前瘋狂的放映著他們以前所經歷過的一切,大到每一次爭吵時他說的那些令他難堪的話,小到狹小的廚房里,僅僅是程央一個無意識的轉身。

他瘋狂的回想著,想到後來他甚至忘了自己為什么要一遍遍的去想。

每一幅從他眼前掙扎過的畫面,對他而言都不亞於是身體上的凌遲。

可他就是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