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還不如他現在抱個酒瓶子就地哇哇哭出來順眼呢。
心里那點兜的高高在上的溫柔到底還是沒憋住,「慢慢來吧。」
他放輕了語氣,「怎么說也比沒找到那時候強吧,人在就有希望。」
遲嶼本來真沒想哭的,付進一反常態,突然的幾句安慰,反而讓他眼眶忍不住有些酸了起來。
五一還沒到,四月三十號那天晚上,晚自習剛結束,姚錦原就打電話過來,約程央出去吃飯。
「回來了?」程央問。
「剛下飛機。」他那邊信號不太好,背景音里充斥著巨大的引擎噪音,估計是正在上擺渡車。
「行,你想吃什么?」
「您下課了嗎?」姚錦原說:「要不就學校門前那家大排檔吧,我快想死他們家的烤羊肉串了。」
程央笑了笑,「那好,我先去排隊,你過來估計一個小時,差不多。」
「好嘞。」
最後沒用上一個小時人就到了,程央給他點了二十幾串烤羊肉串,加上一些別的肉和菜,堆了滿滿三大盤,還點了兩瓶啤酒,姚錦原剛坐下就用牙齒把瓶蓋咬開了,「早就想跟您喝一杯了。」
「我酒量一般。」程央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最多就這點。」
「又沒說要喝醉你。」姚錦原大笑,「知道你一般,去年答謝宴最後還是我送你回來的呢。」
程央笑了笑,喝了口酒,看他腳旁邊還放著行李箱,「怎么連家都不先回?」
「太想這兒了唄。」姚錦原說著抬頭看了他一眼,「家哪天都能回,這攤子可不是天天都有。」
程央略微移開視線,把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那你多吃點。」
姚錦原有時候覺得程央是明白他的意思的,至少他那些情難自禁又莽撞的言行背後所代表的深意,他不是毫無感覺,可惜程央一直以來的態度,是既不戳破他也不回應他,就算他已經畢業了,也把師生之間那道嚴格的界限守的很清
甚至有時候一些看似無奈縱容的舉動里,帶著明顯能讓他察覺到的警告。
比如他剛畢業那段時間,經常跑回去,每次的借口都是回來看母校,順便看看他這個班主任。程央有天就有意無意的問了句,他這半年里的順便是不是有點太多了,然後便開始關心他的學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姚錦原優渥的出生條件讓他很少怕過什么,唯獨對這個他心生傾慕的老師,總懷著點畏懼之心,他深知他如果越了界,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所以這兩年對他就算再有沖動,也始終守著這條底線,甚至連正常的朋友關系,在程央那里有沒有獲得過認可,他也沒敢開口問。
做一個跟他關系不錯,可以隨時過來看他,偶然還能約著一起喝杯酒的學生,似乎也挺不錯。
姚錦原挑了挑,撿了根烤的比較均勻的多牛肉串遞給他,「今年暑假高二他們還補課嗎?」
「應該吧。」程央接過來,「可能會先有個一個多月的假期。」
「那到時候我過來幫忙吧,改改卷子出出題什么的。」姚錦原說:「還能給我蓋個實習證明備著。」
程央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暑假學校里沒事嗎?」
「才大一,能有什么事,都抓緊時間出去旅游了,我怕熱。」姚錦原咬了口肉,邊吃邊笑了起來,露出左邊臉頰上一個淺淺的酒窩,「那就這么說定了哈,折磨學弟學妹們什么的才有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