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放在嘴邊,薄唇輕啟,幽幽的不知名曲調悠揚縹緲,惹得講在興頭上的兩人聽了話,轉頭看過來,吳世勛依舊看著鹿晗,眼帶笑意。
鹿晗看著那人微微曲腿仰靠著亭欄,白皙的面容被涼月襯得愈發透明。鹿晗回望著吳世勛的眼眸,執著而堅定,倏地笑了,舉杯對月,清亮的嗓音和著輕揚的曲調敞亮地開口。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張藝興聽著,抬手給自己填滿了酒杯,遙敬滿堂艷荷色,「欲寄箋兼尺素......」,隨即仰頭而盡,「山長水闊知何處。」
鹿晗笑開了眉眼,直接單手拎壇而起,在張藝興身邊輕敲一下大地,沖著他略帶意味地搖了搖頭,又回眸眼帶星辰,長臂一伸,敬那慵懶飄逸之人。
輕輕開口,「眾里尋他千百度...」
一世功勛,意氣風發,風骨凌厲,暴烈柔情,待己如此,莫過於他。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杯敬月,我念今生看山河永在。
一杯敬友,我喜幾人得以見如故。
一杯敬你,我幸此情不易亦可待。
三杯酒盡,不問過往,不問今明,無關風與月,凡世事,莫回頭。
「好!」張藝興笑著一飲而盡,晃晃悠悠地起了身,伸手點了點鹿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又笑著點了點自己的胸膛,「自自己己!」
搖了搖頭,自嘲般地笑了笑,哼著調子,便揮了揮手走遠了。
鹿晗也踉蹌地站起來,看著張藝興遠去的背影,迷蒙半醉的眼睛深邃如海,薄唇輕啟。
「莫負蒼生。」
吳世勛停了調子,垂下手輕輕搭在腿上,鹿晗醉了,他知道。
鹿晗還清明著,他也知道。
罷了,罷了,人生能得幾場醉,能清幾次明。
吳世勛一翻身,慢步走近鹿晗,輕柔地牽起鹿晗的手,微微彎腰,平視著鹿晗的眼眸,認真又帶著寵哄的意味說道,「鹿晗,我在。」
「鹿晗,我們回吧。」
鹿晗怔楞了半天,才迷蒙地開口,「回?回哪兒?」
吳世勛抬手揉了揉鹿晗的頭,將他摟進自己的懷中,沒有說話。
回哪里都好,有你有我就好。
夜幕漸深,月色撩人,好多事情此間上演,黑色總是可以隱去很多,同樣暴露很多。
欲望,天下,抱負,情愛,內心。
那些可知的,那些不可知的。
「爺......」自從進了屋,朴燦烈就坐在桌邊不知在想著什么,金凌然想了良久,小心翼翼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朴燦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先睡吧,朕出去走走。」
說罷就抬步而去,金凌然愕然,趕忙起身也不顧禮節,匆忙地跑過去,伸手拽住了朴燦烈的袖子,直接雙膝跪地,「皇上!」
頓時心中酸澀一涌而上,金凌然忍著淚,「皇上!臣妾不知做錯了什么,為何您一而再再而三地疏遠臣妾,臣妾是您的妃子,是您的女人,您......您是臣妾的夫君啊!」
朴燦烈一動未動,任她扯著自己的袖子。
金凌然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卻咬著唇不讓自己流下眼淚,皇兄說過,眼淚挽留不住男人,只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