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白目,似乎還有點兒情感缺失不懂人情世故,說話也直白到很可怕。
現在修真界的人都認為他身-上有奇寶,每天被人惦記著的感覺實在很不愉快。雖然只和解非妄說了幾句話而已,但是那感覺很舒心,就像面對著一盤清水、一塊薄冰,一眼望到底,澄明透徹,易掌控。
另一方面也覺得解非妄略奇葩……
而且解非妄身-上隱約有一種連他都感到懼怕的力量,明明他看起來是那么的清爽。
到底是什么人?
「多謝前輩。」解非妄認真的向曲無息道謝,然後曲無息就聽到桌面「嘭」的一聲,一本厚重的天石書砸在上面,天石書呈翠綠色,封面沒有字,只有壞繞四邊的古老花紋,看下去朴實無華,但是卻透露出深厚的靈力和壓迫力。
曲無息正了正身,感到受到威脅下意識的想釋放出威壓,還好及時制住,轉眼間就看到一排排拇指大小的半透明白色幽靈自書中飛出,壞繞在解非妄的周圍,解非妄閉著眼睛念經雙手變動著法訣而已。
曲無息審視著解非妄的書,天心石很稀有,是僅此於五神石之下的靈石,和源於地心的地心石並駕齊驅,解非妄手中這本書的能量來說幾乎能稱得上是頂級神器了,然而它看著很無害,看來並不是以攻擊為主的神器。
視線轉移到解非妄的臉上,陽光斜斜照耀著他的側面,似有希冀的陽光從纖長的睫毛間漏下,仿有一股莫名的悲天憫人的感覺,曲無息沒由來的一怔。
眾生皆平等。
聖人說不定就應該像解非妄這樣的。
兩刻後,解非妄的額上就滲出一些汗珠,似乎用這本書會很耗損他的靈力,解非妄又掐了一個法訣,那些幽靈連續不斷的又末入了書本中,他這才深呼吸回書本,睫毛抖了一下,睜開眼睛。
曲無息緩慢喝了口酒,露出一個微笑,「你在度化他們?」
解非妄簡言意核,「嗯,教化和超度後他們就能投胎轉世了。」
九州破裂,現在最忙的還是冥界的在職人員,曲無息隨意的晃動著手中的酒,「有些固執的怨靈不一定能聽你的。」
「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千次,他們總有一天會明白。」他從來沒有擔心過不聽教化的靈魂,「而且我用幻陣、夢境配合規勸。」
這是……強行調-教、馴化?曲無息重新正眼望了望他,「你這是洗腦……」這種做法真可怕,任誰被人沒日沒夜的折磨都要發瘋,如果在幻境中呆上千萬年,怨恨什么的遲早會被磨滅,還恨不得去投胎轉世遠離解非妄這個瘟-神,恐怕他們投胎後靈魂深處也會有陰影。
「我只是想讓他們明白一味的怨恨對他們根本沒有好處,為什么要釋放那樣的感情?放下了怨恨這才正確。」解非妄非常固執而堅定的道,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曲無息也注意到解非妄的用詞,他用的是「為什么要釋放那樣的感情」而不是「怨恨只會白白浪感情」,由此可見解非妄顯然是不理解怨恨是什么樣的情感,虧他還能義正辭嚴的講教化……
他歉意的笑了一下,「我沒這個心,其實也並沒有資格說什么。」首先他不會那么神聖的用時間去教化靈魂,還真的沒有資格對解非妄的教育進行批判,他只是過於吃驚,連同那些自認悲天憫人的佛修,對頑固不化的靈魂也只會采取抹消的措施,一些戰斗型的佛修就更別說了,他們會直接打死。
解非妄卻很執著問到底,「那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方法不好?」
「沒有的事。」曲無息直覺解非妄是一個好學的好孩子,再說下去肯定會沒完沒了,他笑了笑,「縱觀天下教書育人者每一個人的方式都不一樣,我對你的方法更多的只是覺得……特別。」說到最後兩個字之前詭異的頓了頓。
「那就好。」解非妄安心的點點頭,對「特別」這兩個字也不表示疑惑,或許他無法從一個語氣的停頓中聽出什么來,也無法從別人的一個皺眉之中知道對方是不滿、鄭重、疑惑還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