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莫要胡鬧。」夫殷語氣不善。
泰恆仔細看他表情,緩緩從床邊站起,邊朝夫殷走,邊輕聲問:「莫非,臣猜錯了?」
夫殷瞪著眼看他,「仙君猜錯了。」
泰恆笑:「陛下可別說氣話。」
「並非是氣話。」
「哪里不是氣話了?」泰恆站在夫殷面前,低著頭看在生氣的帝王,「陛下臉這么紅,分明是被臣猜中了。」
夫殷一驚,手抬起捂了半邊臉,當真溫度燙得驚人。
泰恆唇角微微翹起,手伸出去,膽大包天的想碰碰仙界之主發紅的臉,夫殷眼中斑駁情緒飛閃而過,泰恆發涼的指尖碰到自己頰邊的一剎那,他猛地抓住了泰恆的手。
從年少不經事時開始,夫殷就喜歡泰恆了。
他知曉泰恆面熱心冷,心里真正放著的人,除了一個長姐折嵐,再便是從小的好友霖止。
夫殷想讓泰恆也把自己放在心尖上,想讓這只鳳凰也寵寵自己,可惜他努力了那么久,泰恆不僅將他忘了,還喜歡上了盈冉,到後來,他親手弒殺盈冉被泰恆撞見,從此兩人再無任何交集,他那本就不可能實現的情愛,隨之愈發成了個笑話。
如今泰恆為霖止來見他,說句不好聽的,是他逾千年的奢望里,最可能將泰恆留在身邊的機會。
夫殷手背上浮起了青筋。
他緊緊盯著泰恆,面前人的容貌千年來未曾變更,仍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是他夢里描摹了千百年的模樣。
半溫潤,半涼薄。
輾轉反側,求而不得。
「仙君好大的膽子。」夫殷啞聲道。
泰恆看出眼前人已經開始松動,眼神漸變溫柔,他俯下身,在夫殷額上落了一吻,道:「得陛下盛寵,自然大膽。」
夫殷呼吸一窒。
輸了,輸得一敗塗地,縱然日後他再唾棄今日的自己,也無法磨滅這一刻他心中燃起的狂喜。
夫殷推開了泰恆。
泰恆奇怪道:「陛下?」
夫殷道:「我還需得去見一人。」
泰恆忽然跟不上夫殷的腦回路,愣了一愣。
夫殷避著他視線,「朝事未完。」
泰恆道:「那臣的事……」
「你若伺候得我高興了,我自然願意重新考慮霖止之事。」夫殷俯身將踏雲山貓從地上抱起,放入泰恆懷里。
泰恆眼睛一亮。
夫殷絲毫不回視泰恆視線,轉身出了寢殿去。他在園中小道上疾行幾步,又慢下腳步,看遠方天際雲霞蒸蔚,抬手摸了摸方才泰恆親過的地方,臉上立時發了燙。
天帝寢殿無人敢擅入,泰恆抱著一貓在寢殿里待一下午等夫殷回來自然也不現實,他半途溜出去尋好友閑聊許久,入夜再回來時,天帝方出浴池,烏發披散在背後,身上寢服半掛,尚未穿好。
一見泰恆,夫殷冷哼一聲,「原以為仙君後悔了。」
盈冉被囚天罡池邊時,向來不束發。
泰恆恍然間以為自己見著了盈冉,腳步一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