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的消息,留著也無用,便殺了。」
夫殷臉色一變,斥責道:「你不怕罪孽纏身?」
泰恆反駁:「我為我族報仇,何來罪孽?若真有,我擔了又如何?」
夫殷臉頰動了動,似是咬了咬牙,他想說我這是在擔心你,卻又清楚的意識到,若是有人敢對他的族人下此毒手,他只會做得比泰恆更狠絕,如此想來,他哪里來的立場叱責泰恆。
兩人間氣勢相對,一時間屋內便靜了,孫少逍大氣也不敢出,朔光掙扎一陣,出聲為泰恆辯解道:「非是泰恆仙……屠殺了翁姓族人上下,只是拷問到一半,有人毒殺了大半族人,又放了把火」
夫殷瞥了他一眼,眼中冰寒懾得朔光立時沒了聲音。
夫殷冷笑道:「那剩下的人,便是泰恆去了?」
朔光掂量著答:「不肯說的,泰恆仙君便加了把鳳火……」
夫殷不問了。
修仙世家,只消有一些修為的,哪有那么容易被燒死,唯有鳳火,凡人撲不滅澆不熄,只要泰恆願意,那火燒上十天十夜也不會停。
有仙位的仙君擅自殺害凡人,身上就要多一筆罪孽,更何況泰恆以鳳火取人性命,便是罪孽更為深重的虐殺。
談話不歡而散。
孫少逍輕手輕腳出了門去,泰恆留了一句「我去看看他們」,便也走了,夫殷給自己倒了杯茶,杯中倒映出來的臉冷得驚人。
朔光一掀下擺,跪在了一側。
「臣無能。」
夫殷沒看他。
一君一臣在屋中待了許久,夫殷才沉默著起身離去。
泰恆沒在兩個後輩那里,夫殷尋到他時,他正坐在屋頂,身邊擺了壺酒。
夫殷走過去,在泰恆身後站了許久,才喊他:「泰恆。」
泰恆回頭,「陛下。」
「你在生氣?」
泰恆想了想,答:「嗯。」
夫殷按捺住滿心懊惱,解釋道:「我是擔心你。」
泰恆頷首,「臣知曉。」
夫殷道:「你既知曉,便不要不理我。」
泰恆打量他一陣,忽然一笑,「陛下在說什么?」
夫殷後知後覺,幾乎想捂住泰恆的耳朵叫他忘掉剛剛自己說的話。
泰恆似乎沒興致接著逗弄夫殷,看夫殷一股子想扭頭走的架勢,便了視線,抓過身邊酒壺,扒開封口狠狠灌了一口。
夫殷見他興致仍是低落,便按捺住心底的羞恥,走到了泰恆身邊坐下,泰恆斜他一眼,將酒壺遞給夫殷,夫殷擺擺手,「不用。」
泰恆抱了酒壺,低垂著視線,抬手扒拉那壺口,良久,才道:「今日又讓那幾人逃了。」
夫殷問:「你在為此事不開心?」
泰恆翹翹唇角,「我總覺事情不對勁,只是翁姓世家僅剩幾人在外逃離,不追他們,便得不到結果,追了,又覺得那幕後之人在以此為樂,故意耍弄我與朔光仙君。」
夫殷想過一想,「你在懷疑幕後之人的目標是你。」
泰恆苦笑,「他若真是為我,我已在外奔波如此之久,他大可出手,為何遲遲不出手,若不是為我,又為何總幫著那幾人逃脫,不干脆殺了一了百了。」
夫殷蹙眉,「可是因為朔光在,他不好下手?」
泰恆道:「我也曾如此設想,既然陛下也想到這點,不妨配合我一起演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