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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只要夫殷不說出來,他能見夫殷便好,還管夫殷是因著什么原因不說。

卻未想到夫殷竟還會故意趁著他與朔光互換身份時,誘導朔光接受他根本不會同意的婚事。

君兮面上是滴水不漏的淺笑,「陛下說了,站在殿外的無論是朔光仙君還是泰恆仙君,都可請去偏殿暫等。」

說至泰恆二字時,她有意咬重了字音。

泰恆眼中一沉,思緒掠過萬千,他無心對著非當事人的君兮發作,悶聲跟著君兮去了偏殿。

君兮候在偏殿,待夫殷入殿來,行過禮後,便將偏殿宮人盡數帶了下去,獨留泰恆與夫殷二人在內。

木兮守在門外,沖君兮招招手,示意君兮悄悄過來與她一同偷聽。

門里夫殷與泰恆的聲音模模糊糊。

「你可懂我意思?」夫殷問。

泰恆反問:「陛下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夫殷平靜答:「自然是在問泰恆仙君。」

泰恆緊抿唇,心內既覺可笑,又絲毫笑不出來。他變回原本模樣,雙眼直視天帝,夫殷卻似壓根沒注意他的變化,轉身坐進椅中,再轉眼來時,一看往日情人正站在自己眼前,淡漠神情分毫未動。

「陛下逼我娶他人是何意?」泰恆問。

夫殷:「不過做場戲罷了。」

「臣不願做這場戲。」

「仙君已答應此事,不得反悔。」

泰恆聲音里帶了幾分惱怒,「那是朔光」

「誰又知曉那是朔光?」夫殷問,「泰恆仙君現在出殿去,對外頭的人說方才你與朔光互換身份來見孤,你看事先被追究的是孤賜的婚事,還是你與朔光的欺君之行?」

泰恆啞口無言。

夫殷面色漠然,「仙君可想好了?」

泰恆沉默良久,忽然道:「臣喜歡陛下。」

夫殷一愣,原本沉靜的眼瞳好似被人投了塊碎石的湖面,盪起細微漣漪。

他了一些日子的情詩,總覺摸不清泰恆想法。他那些為泰恆生里來死里去的過往像是抹不去的恥辱,哪有人會這樣傻,偷偷喜歡一個人這么多年,情願暗自為他改變自己,卻不敢說一句我喜歡你。

他應是高高在上的仙界之主,那些脆弱而可笑的往事不應為他人所知。泰恆卻在知曉後,態度轉了大彎,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一句句詩寫來,看得他滿頭俱是霧水。

夫殷想不透泰恆的想法,索性不想了。

「臣喜歡陛下。」

夫殷怔愣看著泰恆,那人雙眼澄澈,寫滿認真。

夫殷受不住,垂下眼回了句:「與我何關。」

「與陛下有關。」泰恆聲音大了些。

「孤已下旨要你娶鏡……」

「臣做了許多錯事,有心來向陛下認錯。」泰恆沒聽夫殷說話似的,一撩下擺,跪在了殿上。

夫殷眼神冷下。

「臣年幼之時,曾遇一人,傾心不已,」泰恆輕聲道:「後遭大病,失去了有關他的記憶,也傷了仙根,無從修煉仙法,往後臣入仙界與霖止交好,意在與人交好求人庇護,雖是好友,臣卻始終嫉妒霖止天資,憎恨自己無能,彼時與陛下相遇,見陛下也如霖止一般天縱英才,便動了壞心思,故意戲弄陛下,以泄己身嫉恨,此為一錯。」

夫殷微睜大了雙眼。

泰恆從來一副風輕雲淡模樣,他從未想過仙根損壞一事在泰恆心中留下了這樣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