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沖動應了陛下旨意的賠罪。」
「你不必放心上。」正座上的仙君轉過視線,看見了進屋來的折嵐,立時起了身,迎向折嵐,「長姐來得真快。」
折嵐似笑非笑,「唯一的弟弟終於有了親事,自然要快些來看看。」
她話中帶了幾分嘲諷,泰恆一聽出來,笑著轉向朔光說了幾句話,將朔光打發了出去。
折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朔光離去,屋中一剩他兩人,她便朝泰恆發了難:「你與東海六公主是怎么回事?」
泰恆離開蓬梧之時分明一副要好好追回夫殷的架勢,怎么才回仙界不到幾個月,就與從未見過面的東海龍族定了婚事?
泰恆最怕折嵐生氣,連忙將兩位龍王的事講了一遍,末了為防折嵐誤解,加了句:「陛下與我說過,只是做場戲,這場親事不過嚇嚇東海龍王。」
折嵐眼神沉著,臉色頗為難看,「你可問過陛下預想的是如何?若是這場婚事成不了,鏡零之事必然鬧大,你豈不是要成他人笑柄,若是成了,你與鏡零二人毫無感情,她心屬他人,你二人又要如何相處?」
泰恆安撫道:「東海龍王一心想要鏡零入仙宮,如今不過是礙著陛下旨意不敢違抗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這場婚事,我請長姐來,便是要長姐這些日子多與東海龍王打打照面,讓他好生思考思考鏡零與西海龍王之間的事。」
折嵐想過一想,點點頭,又問:「那你與鏡零的婚事又待如何?」
泰恆道:「我會去尋西海龍王,若東海龍王在婚期之前始終想不通,大不了大婚當日讓這三霞宮里既尋不見新郎,也接不來新娘。」
他說得輕松,好似將這婚事視作一場不需要上心的游戲,縱然此事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成為仙家們茶余飯後的閑談。
折嵐嘲道:「鳳族的臉要被你丟盡了。」
泰恆一笑,「我本就是鳳族史上最差勁的族長,真說起來,族里倒也是照顧極了我,這些年下來,也就秦軋作亂時族里損傷大了些。」
折嵐眉尖一動,她看了泰恆許久,忽然抬手拍了拍泰恆的臉,輕聲道:「他們心疼你這個族長呢。」
泰恆摸了摸自己的臉。
折嵐看他眼底疲憊,心中微嘆了口氣。
「你可要看好你自己這條小命呀。」
知曉這樁親事做不得真,鳳族上下未大周章准備,折嵐張羅婚事之余,往東海那邊走得頻繁了,每一日都能見東海龍王那微青的臉。
這日她正要回仙界,忽然起了興想去見見鏡零,路過花園,牆後傳來東海龍王慍怒的吼聲:「他蓬梧鳳族是什么意思?我家鏡零配不上他泰恆嗎?禮送得這樣寒酸,還不願將宴席擺去蓬梧島,是嫌我家鏡零見不得人?」
折嵐捂嘴一笑。
她聽了會東海龍王的怒罵,繼續朝著鏡零居住的宮殿去了。走了許久,折嵐進了一道拱門,不遠處小道上走來兩人,她定睛一看,竟是夫殷與鏡零。
見著折嵐,兩人亦是驚訝。
「折嵐見過陛下。」折嵐率先行了禮。
夫殷問:「折嵐長老來尋鏡零?」
折嵐頷首,「是。」
夫殷道:「孤正好與鏡零談完。」他回頭對鏡零低聲說了句:「記住孤說的話。」
鏡零點點頭,「鏡零知曉。」
夫殷指了指門外,「孤先行一步。」
兩人與夫殷作了別,折嵐看夫殷離去,扭頭對鏡零說了句:「你在此處稍等。」
鏡零答:「好。」
折嵐快步跟上夫殷,在拱門外追上了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