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耳朵發熱：「在醫院都聞得出來，好厲害……」

醫院本身味道就重些，而且剛剛他們離得並不算近，居然能聞得到他身上的味道，還能分辨出是誰，這哪里是比較好，是很厲害了。

傅輕笑：「所以我只是試一試，沒想到真的是你。」

宋白問：「你來復查？」頓了頓，「剛剛那是你的主治醫生？」

傅朝走廊深處看了一眼：「嗯，是來復查，不過剛剛那個不是我的主治醫生，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哦。」宋白道，心里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

「你受了什么傷？嚴重嗎？是來排號？」傅問，見宋白沒有立刻回答，面露歉意，「抱歉，我看不見，所以有些著急，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我朋友幫忙，他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不用不用，我已經看過了。」宋白忙道，「我只是出來……」來找賀寒洲，但這個不能告訴傅，靈機一動，「來交，嗯，交。」

「那就好。」傅道，他「看」著他，目光直接落在額頭上，「是傷到了頭？」

宋白驚訝：「你怎么知道？」

「味道，我剛剛聞到了葯味，從這里。」傅指了指他的額頭。

宋白摸了摸頭上的紗布，正想開口贊一聲厲害，忽然念頭一轉：「所以我的味道是葯味？」

「不。」傅「看」著他，他的眼睛其實是完好的，跟尋常人沒有什么兩樣，只是平時看上去沒有光，但這一刻，或許是錯覺，宋白竟然看到了光，好像真的注視著他一樣。

「是檸檬味的。」

宋白噢了一聲，唇角抿成一條線：「是洗發水的味道。」

傅笑了笑：「我很喜歡這個味道。」

宋白抿起的線翹了起來：「我也很喜歡。」

「那天的蛋糕你喜歡嗎？」傅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含著笑意，「我聽小林說你一直推薦那家蛋糕，特意去買的。」

宋白想起被江璨吃光的蛋糕，沉默兩秒：「喜歡，很好吃，謝謝。」

「那就好。」傅頷首，「對了，我能加你的微信嗎？」

宋白一愣，拿出手機：「可以。」

兩人交換了微信，宋白原本還擔心傅不方便用手機，沒想到用的十分熟練，見他戴上了耳機，才恍然想起似乎有專門給盲人用的輔助軟件。

交換完微信，傅禮貌告辭了，從頭到尾沒有提宋白剛剛明明看見他卻裝不認識躲開的事，讓宋白心里後悔又愧疚。

原本他打算送傅到門口，卻被他拒絕了，只能看著他走遠，一直到他進了電梯，才回目光，結果余光一瞥，看到了端著水杯站在診室門口的賀寒洲。

宋白下意識將手機背到了身後，賀寒洲的表情讓他有種做壞事被老師抓到的感覺。

等等，他又沒做壞事慌什么。

默默將手放回來，走上前：「要接水是嗎，我幫你。」

賀寒洲目光淡淡：「不用。」

自顧自走向飲水機。

宋白猶豫了下跟上去，四周瞥了一眼，擋住別人的視線，將准備好的銀行卡遞了過去：「這個給你，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過得好，祝沛琪江璨他們也有，他們你知道吧，跟你一樣，我知道你不願意見我，但是可以見一見他們……」

他想幫賀寒洲恢復人氣，但他肯定不想見到他，所以只能讓祝沛琪和江璨幫忙，他在銀行卡上留了祝沛琪和江璨電話，如果他願意，可以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