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酒店的時候,宋白就跟太公提了要走,太公倒也沒有阻攔,大約也習慣了兒孫各自去奔波。
倒是宋傑有些不舍,專門抽空帶著他購物了一場。
其實這些天他也帶宋白出去過玩幾次,夏嬋也在,還有一個叫梁瑤的女孩,據說也是跟他一起刷副本的隊友。
而且聽他們的語氣,不光是他們三個,當初祝瑾經紀人於綿綿推薦給他的那個叫本宮很忙的富游達人居然也是,叫宋白咋舌。
更叫他驚訝的,傅的好友,賀寒洲所在醫院的那位梁院長也一樣是。
宋白想起當初看到他和傅相談甚歡的場景,心里各種猜測冒了出來。
或許出於大家經歷都不平凡的惺惺相惜,宋白跟她們相處的不錯,還交換了微信。
宋白花了整整一上午給江璨幾個買了禮物,訂好了第三天下午的機票,結果晚上亞歷克斯打來電話,說祝瑾和是非闖了禍,他當即改簽,連夜坐飛機回了安市。
亞歷克斯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九點,最近一班趕不及,等宋白拾好東西登機回安市,已經是凌晨一點。
江璨在劇組正忙,亞歷克斯沒有打擾他,他得看著祝瑾和是非,叫謝琢帶司機來接他。
結果宋白推著行李箱出來,卻看到了傅。
他穿著黑色大衣,靜靜地站在柵欄外,長身玉立,吸引著四周無數人明里暗里的目光,周圍自然形成了一圈真空。
「回來了。」他自然而然地朝他伸出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手里的盲杖還在,那雙闐黑的眼睛也仍舊黯淡無光,但能明顯看出來是在看著他,不是以前那種遁聲禮貌的「看」,而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看。
他能看到他。
宋白微怔,心里莫名有點緊張,但很快又放松下來,抿了抿唇:「謝謝,我自己推著就行。」
傅面上露出些許無奈,但也沒有堅持,松了手:「好。」
「謝琢呢?」宋白環顧四周。
傅拉開盲杖觸地:「我讓他在車里等著。」
宋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問完覺得這話似乎有點不太對勁,面上微窘,急忙補充:「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說完反而更加懊惱,完全多此一舉。
「我知道。」傅溫聲道,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面上掠過淡淡的笑意,稍縱即逝,「我和他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問他。」
宋白避開他的目光:「我沒說不信……」
接機口離停車場有一段距離,兩人並肩走著,宋白不主動開口,傅也不說話,氣氛沉默。
一直到走出機場側門,進入停車場,機場內明亮如白晝的燈光褪去,重歸黑夜,初冬深夜的寒風迎面吹來,宋白推著行李的手一頓,放慢了腳步:「你找我有什么事?」
傅也跟著他慢下了腳步,他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打量了他一眼,將手里的盲杖遞過來,示意拿著,等宋白接過,脫下外套披到了宋白身上:「你穿得太少,小心感冒。」
宋白去的時候是秋末,還沒有這么冷,回來已經是初冬,加上又是半夜,氣溫明顯降到了零度以下,港城天氣還很暖和,他走得匆忙,來不及買冬天的衣服,身上還是去的時候穿的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