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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還活著,便想著拿回妖瞳後回陷落城,」南清河說著,越來越替奚楚委屈,又小聲嗚咽起來。

明燭摸著他的頭,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安慰。

就在這時,前廳又傳來一身震天的巨響,似乎有人從高處摔了下來,夾雜著木屑撞擊的嘈雜聲,下一瞬,一股龐大的妖息瞬間籠罩整個掠月樓。

南清河一愣,頓時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是……是奚楚!」

明燭立刻站起來,和南清河一起跑進了前廳中。

此時的掠月樓已經亂成一團,磅礴的妖息和靈力在中交織,木屑四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一片廢墟中生死不知,偌大個廳堂人都逃了七七八八,寥寥無幾站著幾個修士,正滿是忌憚地看著上方。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響起,奚楚從二樓的房間中緩慢走出,背後九尾虛影畢現,依然是往常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只是獸瞳變得一片猩紅。

奚楚衣衫凌亂,未遮擋的地方隱隱約約露出滿是紅痕的身軀,他並沒有多少在意,微微歪頭,虛無的眸子一一掃過廳堂中噤若寒蟬的人,薄唇輕啟:「明……昭……」

在南清河給他買來的玉令上,那簾的結局上有輕飄飄的一句話:明昭所傷,墜蔽日,無全屍。

無人能操控成妖的神智,而南越卻用了幾百年時間,利用一個謊言,靠著那清脆的金鍾聲,將冷艷無雙的奚楚馴化成人盡可欺的玩物。

直到南清河將玉令交由他手中,猝不及防將鮮血淋漓的現實拋開在他面前。

鬼芳覆滅,地脈枯竭,城池下陷,更名陷落城,寸草不生。

那簾妖瞳被奪,墜至蔽日崖,屍骨無存。

這時奚楚才知道,成妖早在幾百年前便不復存在,他就算奪得自由,也沒有了能回去的地方。

奚楚在這幾百年間早就被南越用金鍾馴成了順從的本能,得知真相的他有了反抗之心,身體卻還是不受控制的遵從指令,直到方才身體上一陣劇痛襲來,他妖瞳瞬間猩紅一片,從噩夢中驚醒。

奚楚赤著腳從二樓處輕輕躍下來,垂下長長的羽睫,看著被他打的鮮血淋漓的人,滿地的鮮血似乎喚醒了他,他輕輕「啊」了一聲,聲音細弱:「我……找……明昭……」

南清河:「奚楚!」

奚楚轉身,看著南清河朝他撲了過來,微微歪頭,眸子卻飄向一旁匆匆跑來的明燭,獸瞳微微一縮。

南清河還沒跑到奚楚身邊,便感覺一陣冷冽的風從他耳畔拂過,寒光一閃,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奚楚已經和他擦肩而過,身形如同鬼魅沖去了明燭所在的方向。

奚楚腳尖輕輕點地,巨大的狐尾隨著他單薄的身軀漂浮,衣袂翻飛,面無表情地朝著呆愣的明燭撲來。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沈紅川見狀這才有些慌了,脫離了控制的成妖根本不是以人力能阻攔的,他想起之前奚楚對明燭說的那句「殺了你」,心頭一悸:「師兄!」

但是沈紅川再想要阻攔已經遲了,奚楚身形極快,幾乎是在轉瞬之間便到達了明燭身邊,那修長的五指朝著明燭裸露在外的脖頸伸去。

沈紅川瞳孔一縮:「住手!」

下一瞬,奚楚那滿是戾氣的冰冷的手卻輕輕摸在了明燭白皙的臉側,他一直漠然的臉上浮現一抹怔然,接著身體微微漂浮,圍著明燭的身體饒了一圈,腳尖點地,這才輕輕落下。

他單手捧著明燭的臉,長發衣衫緩慢垂下,渾身戾氣也逐漸消散,他眸中難得露出一絲茫然,輕聲道:「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