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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像是再也支撐不住,緩慢地劃著那簾雙臂的衣衫一點點地蹲了下來。

那簾低眸看著他,輕聲道:「原本在到了掠月樓我便查到了,但是當時卻沒有告訴你,怕你一時半會承受不住。」

明燭抬著手死死抓著那簾的袖口,低著頭肩膀顫抖著,許久才發出一聲低低的抽泣。

其實在那一百三十七張請帖中沒有明昭名字的時候,明燭大約就已經猜到了他的結局,當年明昭是親手將那簾打下的蔽日崖,按照那簾睚眥必報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會獨獨放過明昭?

即使知道,但是明燭卻一直都在逃避不敢面對,直到這個時候,才被那簾極其殘忍地剖開,鮮血淋漓地事實攤在他面前,讓他輕輕呼吸都覺得痛苦不已。

「為……為何……」明燭拼命壓抑著抽泣,艱難道,「為何會隕落?他……他去秘境做什么?」

那簾道:「許是為了去找能復生的神器吧。」

復生?

明燭微微一愣,隨後那蒙上了灰塵的記憶中突然想起了當年明昭的一句話。

「我要復活的,從來不是宿晏。」

這句話飽含的意思太多,但是那個時候的明燭被憤怒仇恨蒙蔽了心,完全無視了這句話的意思,現在想來……

當年明昭那般奔波五洲,竟然是早已經看出了他在蔽日崖殞命的天命,妄圖救他嗎?

而當時他和明昭將所有的事情都攤開後,他甚至都沒能說上一句對不起,甚至都沒能認真喚上一句爹爹。

明燭的手垂下來,抱著膝蓋,縮得更緊了。

那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也是這就是他的報應吧,而且就算那時不死,之後也會被我弄死的,你想開一點。」

明燭:「……」

有這么安慰人的嗎?

明燭原本悲痛欲絕的心情頓時被那簾這句話給拍去了一大半,他抬起濕漉漉的眸子盯著那簾瞧,那視線太過復雜,有著不可置信、驚愕詫異以及想把他直接打死的憤怒。

那簾十分無辜地看著他,明燭揉了揉眉心,覺得沒辦法和那簾再交流了,他從地上站起來,拾了一下復雜的情緒,這才道:「那……紅……紅川葬在哪里?」

那簾道:「被沈家的人帶回降婁安葬了,我們辦完事情之後可以順道去一趟。」

明燭點了點頭,神色隱隱有些黯然。

聞風樓散步消息的事情完全由掠月樓的南清河操辦,那簾也沒再心思,只是覺得那小子似乎對自己家弟弟心思不純,得趕緊帶奚楚離他遠一點。

那簾本就是過河拆橋的性子,快刀斬亂麻將掠月樓一系列事情處理好,還給了南清河一堆五洲有價無市的珍寶,權當這段時間辛辛苦苦幫他奔波的報答了。

但是南清河到了那些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奇珍異寶時,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輕輕看了看窩在那簾懷里東張西望的小狐狸,低聲道:「奚楚他也要和你一起走嗎?現在鬼方還未重建,他身子弱,隨著一起奔波是不是……」

那簾頓時警惕:「我弟弟我自會照料,不會讓他受苦的,你不必心。」

南清河有些黯然,眼神一直盯在奚楚身上。

奚楚好奇地看著面前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兩只小爪子搭在那簾的手臂上,輕輕朝著南清河喚了一聲。

奚楚的聲音又細又柔,軟糯極了,南清河這才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那你要好好照顧他……」

那簾看到他這副情根深種的樣子就牙疼,忙不迭胡亂說了幾句告辭的話,便飛快溜了。

奚楚抬著頭看著如臨大敵的那簾,小小叫了一聲。

那簾下和綳緊,嚴肅道:「往後不要和奇怪的人說話,聽到了沒有?」

奚楚歪歪頭:「嘛?」

那簾斥道:「聽到沒有?!」

奚楚伸出小肉墊,按了那簾的手背一下,那簾這才放下了心,抱著弟弟親了好幾口。

「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