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夠,他抽出一位姑娘的發間銀簪,攥在掌中朝那脆弱處一簪扎下。樓中盪起撕心裂肺的慘叫,查小棠蜷成蝦子,青筋暴起冷汗狂流。
容落雲切齒說道:「這才一簪,霄陽城十五位少女,西乾嶺兩位姑娘,該如何算?」他手起簪落,慘叫聲不絕,查小棠直接疼得昏死過去。
眾人倉惶,恩客與裙釵四散躲災,樓下坐席已經空空如也。
這時,一名男子走進朝暮樓,顯得格外打眼。
那人年近五旬,顴高鼻挺,生著一副刻薄面孔。擇一上座,不顧周遭情形,竟自顧自地斟起酒來,仰頸飲盡時覷向四樓圍廊。
容落雲與之對上,隨後拎起查小棠飛身向下,翩翩落在歌舞台上。霍臨風一直靜觀,見狀移至那人身後柱旁,遙遙地向容落雲點了點頭。
「來者何人?」容落雲問,「你是他老子?」
這話粗鄙,那人回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算是罷。」
容落雲盯著那人,莫名生疑,眉眼、神情、周身氣度……居然愈發覺得眼熟。一盅酒斟滿,那人亦抬眸看他,面上似笑非笑。就是那一笑,陰森森邪乎乎,眼底光大盛,薄唇抿如刀刃,並包含一股濃濃的勢在必得。
他腦中光影錯亂,回憶追溯至許多年前……
那人目光稍移:「懷恪賢侄,還以為你不敢露面。」
一旁,段懷恪不緊不慢地登台,行至容落雲身旁說:「端雨無礙,放心。」說罷才扭臉,看似無瀾,卻悄悄將容落雲擋在後側,「十年未見,秦叔叔到訪西乾嶺著實叫人意外。」
容落雲心中暗驚,此人是秦洵!
哎呀一嘆,秦洵不滿意地搖頭:「這話生分,你們師兄弟該叫我一聲師叔。」看向段懷恪身側,逗娃娃般,「小落雲都這么大了,瞧著比樓中丫頭還標致。」
霍臨風抱肘蹙眉,身為長輩言語輕佻,淫邪勁兒糟了「小落雲」這般嬌嗔親昵的稱呼。而後才思忖重點,容落雲和段懷恪原來是同門師兄弟,怪不得信賴有加,出事便嚷嚷著找尋大哥。
不過,這名叫秦洵的老鬼是師叔,那師父又是誰?
「秦叔叔好健忘。」段懷恪提醒道,「我爹早與你割袍斷義,你還算哪門子師叔?」
秦洵大笑:「有道是斷義不斷情,再說經年已去,他氣消了也未可知。」又斟一盅酒,陡然看向昏死的查小棠,「二位賢侄也不問問,當年師叔離山過得如何?」
容落雲冷冷一哼,作惡多端想必快活。低首,查小棠癱著,股間流出的鮮血形成小窪,和台上紅毯融為一體。
正欲踢開,只聽秦洵說道:「我游歷多年,後來於昆山創立了一個門派。」
段懷恪失笑:「怪不得,昆山弟子頗得叔叔真傳。」
昆山派乃秦洵所創,但他甚少管教,六年前,他聽聞師兄段沉璧閉關練功,更無心其他,只等對方出關一戰。
自不凡宮創立始,昆山派屢屢挑釁,三年前全數弟子殺入不凡宮,最終無一活口。江湖人皆以為昆山派滅跡,未料掌門帶著小徒竟從未拋頭露面。
容落雲說:「三年前的事兒了,叔叔這才來尋仇?」
秦洵妖里妖氣地「哎呦」一聲:「尋仇做甚?於我而言,那些不過是言聽計從的一群狗。」再次瞥向查小棠,「這娃兒伺候我多年,倒叫我有些不舍。」
似乎聽見這話,查小棠微微蠕動,睜開了眼睛。容落雲看著秦洵:「既然叔叔不舍……」他反手起勢,一掌叩碎查小棠的天靈蓋,「那小侄幫你斷舍離。」
那凌厲勁兒竄天鋪地,霍臨風遠遠瞧著,不禁揚起嘴角。面上如此,手中卻握緊決明劍,這老賊乃小落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