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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江湖 北南 1239 字 2021-04-09

許是這兩日沒在,無名居沒弟子送冰。他困倦得顧不及那些,沐浴後穿著寢衣小褲,沾床便沉沉睡去。

此時的將軍府燈火正明,霍臨風讀過沈舟的回信,又撰一封。信中只可寒暄,有些話當面講才穩妥,他邀請對方來西乾嶺一敘。

寫罷派出,忍不住又蘸一墨,在白宣上描畫一筆。地圖、布防圖、列陣圖,他信手拈來,卻鮮少正兒八經地畫畫。

青絲如瀑,狠勁兒描黑一片;目若桃花,將瞳仁兒點成五瓣;薄唇挺鼻,勾勒橫豎兩線;衣裳繁復太過麻煩,索性不著寸縷,平直的肩纖韌的臂,反向兩弧括出一把細腰。

「少爺,早些睡罷。」杜錚鋪好床走來,到桌旁一瞄。玉皇大帝呀,他驚道:「這是何方妖孽?怎這般難看!」

霍臨風抬腳便踹:「放屁!他要難看那凈是丑八怪了!」

杜錚一琢磨,莫非畫的是容落雲?王母娘娘呀,這少爺到底是喜歡人家還是痛恨人家,居然能把仙畫成鬼,把雲畫成泥。

霍臨風擱筆登床,算起來已經「欲擒故縱」三日之久,那日陸准來討銀子,他故作無所謂的態度,今日休沐也沒買缸送去。

帷幔落下,杜錚隔紗說:「少爺堅持,切忌前功盡棄。」

霍臨風哼一聲,蒙住薄被睡了。

翌日清晨,陽光斜照卧房,把床中酣睡的人活活熱醒。容落雲趴在枕上一頭細汗,迷糊地扯開衣襟,恨不得將小褲也蹬了。

他熱極而起,奔到檐下喊來一名弟子。「怎不送冰?想熱死我不成?」熱得臉頸盡紅,散著一股灼灼艷光,「討打就明說!」

弟子解釋:「宮主息怒,無名居沒有盛冰的容器,弄成小塊擱在銅盆,卻化得很快。」

沉璧殿有大銅爐,其余屋院有大缸……容落雲悔不該當初,劈裂那花缸做甚!轉念一想,那日軍營暫別,霍臨風說買新的送來?

一身火氣頓時落花隨水,他揮退弟子,一扭身回屋去了。

這一日,容落雲在房中吃果嚼冰,大汗淋漓地等一口缸。

直到焦金流石的黃昏,他估摸今日不會送來了。卻不料,明日後日,三五日過去始終不見花缸蹤影,不僅物件兒沒來,人也從未露面。

難得盼個陰天,容落雲坐在檐下讀書。

邊讀邊想,那次霍臨風巴巴地約他吃飯,轉眼又要休沐了,怎的毫無動靜?莫非傷勢又不好了?

一抬眼,遙望刁玉良經過,他喊來對方。「老四,去軍營了?」他問,「霍臨風是否身體不適?」

刁玉良說:「沒啊,生龍活虎的。」他興奮得很,口沫橫飛地講述水下鳧斗。容落雲耐心聽完,支吾道:「霍臨風有沒有……問我什么?」

刁玉良還是那句:「沒啊。」

容落雲干笑一聲,待對方離開,他盯著書頁怔怔出神。難道真如老三說的,霍臨風的態度已經無所謂了?

不應該罷,之前苦等四天三夜,睡覺還念他的名字。

軍營那日,不還啃他的嘴?吮他的舌?

難不成營中發現個稱心的,武功樣貌皆可,更懂行軍打仗。又或許小官兒給將軍府塞滿嬌娥,個個善解人意。比較後,霍臨風移情別戀,不稀罕他了?

容落雲天馬行空,落雲甚至要改為落空。

入夜,他懷著一腔希冀走到宮門後,登上高牆,扒著磚石環顧宮外。霍臨風想見他嗎?會縱馬來等他嗎?

卻只見綠綠的草,高高的樹,四面八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