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雲哪好意思講,他就是想得心神盪漾……才忍不住跟來。
這沉默瞬息,霍臨風擔憂道:「你去的話,看見湖水會不會害怕?」等對方搖頭,他又擔憂旁的,「若想起落水情景,不會捶我罷?」
容落雲氣道:「扮什么弱柳扶風,我又不是夜叉!」
說鬧著登上馬車,整支隊伍出發了。與那次一樣,霍臨風駕車,容落雲和刁玉良坐在里面,一路欣賞林中景色。
刁玉良無聊,翻容落雲的包袱看,幾件衣裳,紙筆,夾著三支引火奴。「還有點心呢。」他拿一塊吃,遞給容落雲一塊,「這是啥,鎖息訣?」
容落雲咬一口,起身扶霍臨風的肩,而後環繞過去喂食。霍臨風好不客氣,一口咬到人家的指尖,咕噥道:「既然帶了鎖息訣,我正好教你練一練。」
喂完仍不走,容落雲倚著那背坐下,臉也貼上去。刁玉良抬眼瞧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玩兒匕首去了。
個把時辰後漸入深山,翠色天地間聞潺潺水聲,終至靈碧湯。
馬車停好,所有兵丁魚貫而出,訓練有素地站好。霍臨風做了一路繞指柔,此刻恢復成百煉鋼,凜著眉目在湖邊訓兵。
已過晌午,今日以熟悉地形、水性為主。交代完,眾兵在湖邊站成一排,齊齊脫得光,然後接連扎入水中。容落雲目瞪口呆,被那一大片壯身子晃了眼,慢慢看向霍臨風,再慢慢地問:「你也要脫光嗎?」
問這話時,竟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霍臨風望著他,解開了封腰,蹬掉了官靴,抽出了繩結,幾件衣裳重疊著一次脫下。八尺有余的身軀僅剩一條貼身的褲子,舊疤遍布肌肉,肌肉包裹鐵骨,無一處不惹人垂涎。
容落雲坐在石頭上,兩眼一黑。
他怔著,被那人迷得昏倒了嗎?
又亮了,原來是把衣衫扔他臉上。
他老老實實抱著,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張嘴便期期艾艾:「游完吃不吃野果……我給你摘罷。」卻見霍臨風走來,伸手將他拎起。
封腰、綾鞋、繩結,與脫自己那套一樣,把他的衣裳也脫了。那手探入寢衣摸他的小腹,確認傷好,牽著他朝湖岸走去。
容落雲這才回神:「做甚?」
霍臨風說:「下水,我教你鎖息訣。」
容落雲怛然失色,好比驚了毛的山貓。「為何去水里學!」他掙扎後退,卻被死死鉗著,「不要不要!我不去,不學了!」
離湖面愈來愈近,腳掌一涼,已經碰到水了。他喊道:「松開我!我不下去,我不下去!」湖水浸沒腳踝,「我不跟你好了!我殺了你!」
霍臨風勒著容落雲的腰往里走,人可以沒有長處,但不能存在致命的弱點。怕水是心病,是魘人的噩夢,他要幫容落雲破開、解開。
水面深及胸口時,容落雲放棄掙扎,緊緊地抱住他。不過口中呼喊未停,渾蛋臭兵,連他祖宗十八代都要殺光。
「閉氣。」他說,然後抱著對方潛入水中,再迅速出來。只這一下,容落雲寒毛卓豎,纏著他紅了眼眶:「我害怕,抱我上去……」
哭腔勝過刀槍劍戟,險些叫霍臨風投降。他撫摸容落雲的後腦,低聲哄道:「沒事兒,沒有其他人。」
「只有我抱著你。」
「別害怕,我們很安全。」
容落雲一點點穩定,目光倉惶地環顧四周。
霍臨風再次說:「閉氣,我們潛下去。」他捧住容落雲的臉,刮那臉蛋兒,捏一捏鼻尖。等容落雲屏住呼吸,他抱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