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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江湖 北南 1245 字 2021-04-09

霍臨風卒不忍聽,容落雲道歉,想必是說給雙親,至於道歉的原因亦能猜到,是因為他們的關系。憶起昨夜窺見的情形,他問:「這幾日呢?」

刁玉良說:「六日了,二哥水米不進。」一碗湯,一杯水,都是趁容落雲熟睡時灌進去的。更糟的是,容落雲腳上的傷口加重感染,整個人燒得厲害,神也愈發不振。

難怪逼得段懷恪出關,可是老大、老三、老四,三人合力還照顧不好一個容落雲嗎?霍臨風看著刁玉良,不禁猶如看廢物一般。

小兒機敏,察覺後漲紅臉頰,說:「二哥形如瘋子,根本不讓我們靠近,更遑論吃葯。」扒開衣裳,露出青紫的胸膛,「我還受了一掌呢,二哥的凌雲掌,我竟是第一個體驗的!」

他重新躺下,昨晚在無名居外守夜,一宿未合眼,此刻一聲哈欠打得眼泛淚花。霍臨風見狀,只得咽下其余問題,起身去校場練兵。

一步步朝外,腳步堅定,心里卻極不安穩。

容落雲被刺激成那般,何時才能恢復?一日不恢復,便傷著、病著,不吃不喝?

方才刁玉良說,守夜未眠?

步至帳口,霍臨風掉頭折返,將打呼嚕的小兒一把拎起。他弄醒對方,問:「四宮主,無名居每晚都有人守夜?」

刁玉良點點頭,主要是三位宮主輪值,以防容落雲出事。

霍臨風沉吟:「今夜你把風,讓我去照顧他。」登山上樹,遙遙地偷窺有何意義,即使他能慰藉一二,容落雲的情形卻無法再耗下去了。

刁玉良問:「為何偷偷摸摸的?」

霍臨風道:「眼下他不喜人靠近……故而悄悄的。」

刁玉良又問:「我們兄弟幾個都不成,你去頂用嗎?」

若是從前,霍臨風胸有成竹,然而此刻他只能盡力一試。商量罷,待對方答應,他離開營帳去了校場。

刁玉良翻身蒙住被子,恰似蒙在鼓中,把他二哥刺激成那般的人,今夜要被他放進無名居。他豈知自己引狼入室,竟覺安心,踏踏實實地睡著了。

一覺睡到晌午,他是活活被飯菜香醒的。

桌旁,杜錚來送飯,剛剛把碗筷擺好。等霍臨風回來,刁玉良跟著蹭口吃食,飽肚後一抹嘴,利落地回不凡宮去。

臨走丟下一句,夜里見。

杜錚乃一屆事兒,趕緊問:「少爺,夜里要做啥?」

霍臨風未答,吩咐道:「黃昏時你再來一趟,帶一碟素茶糕,一碟蓮子糕,一碟杏仁酥。」他記得容落雲愛吃這幾樣,「還有牛乳,燉一盅溫著,都帶來。」

杜錚忙不迭答應,轉瞬明白:「少爺,夜里要見二宮主?」

霍臨風點點頭,情不自禁地朝外望,以往怨天短,做事的時辰總不夠用,今朝才過半,他已經期盼著天黑。

「少爺。」杜錚囑咐,「小心些,別又被刺一劍。」

霍臨風低頭喝湯:「不會,他改用掌了。」

與此同時,刁玉良抵達不凡宮,顧不得回河心小樓,徑直去了無名居。院中悄悄,他躡手躡腳地進屋,踱至卧房門外。

房中更是清寂,安神的香一直燃著,床上三四層錦被,容落雲蜷成一團藏在其中。陸准坐在腳榻上,打著盹兒,手里攥著擰濕的帕子。

刁玉良縱縱鼻尖,聞見一股濃重的葯味兒,果然地上有一碗打翻的汁水。如昨夜那般,他撩著衣角兜走瓷片,擦干凈,再折返床邊抽走陸准的帕子,給容落雲拭汗。

「二哥?」他輕輕喚一聲。

容落雲了無反應,陸准卻醒了。刁玉良借題發揮,悄聲罵道:「劫道時打雞血似的,照顧人便如同死豬,虧得二哥待你那么好。」

陸准氣絕:「我從後半夜守到現在,犯困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