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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江湖 北南 1250 字 2021-04-09

留下的涎水。悄悄拭去,待那股情迷的勁頭稀薄一些,難為情地翻了個身。

霍臨風瞧著容落雲塌陷成弧度的側腰,摸上去,拍一拍,再抻抻縱一截的衣裳。年幼時睡覺,身邊的丫鬟、嬤子都是這般伺候,他回憶著學的。

一打眼,瞥見散亂的包袱,扁塌塌的,顯然不剩幾樣東西。霍臨風伸手夠來,先摸出一軸畫,裝裱煞是眼熟,展開一瞧,原是他將軍府卧房掛的那幅。

他故意道:「我將軍府的畫,怎的在你手里?」

容落雲不吭聲,紅豆寄相思,畫眉訴情腸,若非他手里還有一幅畫,難道要他日日空想不成?

霍臨風又問:「那你日日都看?」

容落雲被問煩了,反唇相譏:「那另一幅呢,你日日都看嗎?」

霍臨風說:「是啊,我日日都看。」

容落雲哼一聲,十足的驕氣:「打仗時分身乏術,你如何做到?」

真難糊弄,難得霍臨風辯不過,只好乖乖承認:「的確,有時一打便幾天幾夜,沒得法子。」他起身踱向桌案,一離榻,容落雲立即扭臉,生怕他走了。

桌案上擱著一只鐵匣,霍臨風打開,取出里面的畫軸,折回榻邊,他將兩幅畫並放在一起,臨風,落雲,般配地團圓於此。

他說:「一路打到藍湖,駐扎在那兒,沒帶這幅畫像。」並非遺忘,實則故意,「倘若折在那兒,合營隕滅,這畫也就毀了。我舍不得。」

容落雲顧不得腿疼,骨碌起來,怔怔地盯著霍臨風看,自己本是出生入死慣了的人,卻聽不得那種話,唯恐落個一語成讖。

「別,別……」他害怕,口齒都不伶俐,「別嚇唬我。」

霍臨風叫這惴惴小心的模樣逗笑,抬手刮一下容落雲的鼻尖兒,說:「摶魂九蟒被你殺死兩個,耀武揚威的,怎又膽怯起來?」

容落雲的確膽怯,卻誠實更甚:「原本我沒那般厲害,想著密函關乎你的性命,便什么都無懼了。」

為自己的話,惜命,尚且求一息存活,為心愛之人的話,生死也可置之度外。既然提及密函,容落雲道:「陳若吟定會聯系蠻子,咱們需盡快譯出密函的內容。」

霍臨風點點頭,沉默一會兒,終究繞不開症結:「只能回府,將密函呈給我爹看看。」將容落雲獨留軍營不妥,吃住粗陋,連一身軟乎的衣裳都沒有。

他也變得小心翼翼,問:「跟我回去,在城里找客棧住下,可好?」

容落雲反問:「你不敢帶我回府?」

霍臨風道:「是,倘若見著我爹,我怕你傷害他,也怕你思及雙親之死,增添痛苦。」他毫無遮掩地說出來,不帶半分虛假,「忠孝兩難,已經圍困我許久了。」

之前,他主動挑明容落雲的身世,坦白當年陳情,是選擇了「忠」。奈何骨血親緣,霍釗是他的生身父親,如今,他不得不選擇「孝」。

容落雲拽過包袱,徹底敞開了,鷹骨笛與《孽鏡》一並掉出來,他望著笛子,唯恐霍臨風哪時又撇下他,道:「我不住客棧,我要跟著你。」

目光移至書頁,這是父親給他的生辰禮,亦是父親唯一的遺物。「暫且……」他咬咬牙,此亂一日未平,陳若吟便有後招,霍臨風的安危便存在隱患,這一封譯出,也許還有下一封,下下封,霍釗至關重要。

容落雲說:「我乖乖的,暫不叫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