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1 / 2)

霍亂江湖 北南 1249 字 2021-04-09

緣邊撕開,里頭夾著一包葯粉和一小塊令牌。

與他曾在林中殺死的探子一樣,來自丞相府。

容落雲將葯粉包塞進對方的嘴里,同時握住那根琴弦,鈍刀割肉,慢慢地拉扯。那人噎著發不出聲兒,瞪大眼睛,淚水並著汗水狂流,頸間的青筋幾乎要爆開。

待琴弦完全抽出,一小股血往外噴,泉眼似的,容落雲清亮的嗓子異常好聽,說:「回去告訴陳賊,南北雙煞來索他的命了。」

說罷,容落雲返回霍臨風身邊,兩人轉身朝巷尾走去。漸遠,前頭的街熙熙攘攘,牆頭蹲著耐寒的鳥雀,在冬陽下嘰喳。

霍臨風挑刺:「什么南北雙煞,好俗啊。」

容落雲還嘴:「那你想個好聽的,南北雙雄?」

霍臨風說:「為何南在北前,我覺得應當叫北南雙煞。」

一出巷尾行至街上,便是另一番天地,兩個人繼續理論著,經過布庄、胭脂鋪、酒家食肆,空地上,還有身懷絕技的江湖人賣藝。

周遭川流不息,霍臨風大步走著,忽地,肩膀撞到一位長者。他伸手扶住,抱歉道:「見諒,老人家,你無礙罷?」

對方用厚巾包裹得嚴實,似乎抱病體虛,一晃盪,扶著霍臨風的手穩了穩。「無礙……」他回道,而後撫著胸口朝前走了。

霍臨風看容落雲一眼,說:「口渴,去飲杯茶。」

容落雲讀懂,未多言,跟隨對方邁入臨街的茶樓,至單獨一小間,門關上,霍臨風翻手露出一張紙條,是方才的老者塞給他的。

輕展開,他念道:「欲織蜀錦袍,偏得苧麻衣,不可汲汲,且當卧薪。」

紙條若落在旁人手中,不足以看出什么,可這句話霍臨風知道,而長安城對他說過此話的人,是沈問道。

當日容落雲將密函交托,眼下他們來長安,的確應當見上一面。容落雲仍記得,適逢中秋,沈問道獨解一盤殘棋,口中念的是:故人拋我何處覓?歲歲長,泥銷骨……

十數載已過,舊友卻不曾忘懷。

霍臨風和容落雲無言飲茶,消磨到晌午,城中的百姓歸家用飯,街上終於靜了。他們從茶樓離開,分頭走,沿暗巷殊途同歸,不多時便抵達太傅府邸。

仍是上一回的庭院,只不過白玉欄桿內的旱金蓮已枯,欄桿旁,沈府的管家恭候許久,正是與霍臨風相撞的老者。

待霍臨風和容落雲飛檐現身,管家道:「霍將軍,容公子,我家老爺在廳中等著二位。」

他們被引進屋,正座上,沈問道一身素色棉衣,毫無官宦的富貴態,見他們來,起身相迎拱著兩手,道:「霍將軍,咱們又見面了。」

霍臨風趕忙扶住:「沈大人客氣,該我施禮道謝。」他指的上呈密函一事,若非及時牽制住陳若吟,恐怕要生出許多麻煩。

沈問道說:「我能做的也僅有這些,真正掣肘奸佞,為國之存亡貢獻的,是定北侯。」

良將戰死沙場,自有忠臣扼腕惋惜,霍臨風感念沈問道的關懷,竟有些失語。沈問道越過他看向後面,容落雲立在那兒,倍顯拘束地低著頭。

「容公子?」沈問道叫一聲。

容落雲張皇地點點頭:「沈大人。」他忽覺有異,當時送密函,沈問道不知他的身份,如今入長安更未表明,對方怎知他姓容?

霍臨風亦想到此處,問:「沈大人,你認識他?」

沈問道說:「公子送密函時蒙著面,我自然不知,保管密函的這段日子,我與犬子沈舟聯絡過,他猜測是容公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