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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江湖 北南 1248 字 2021-04-09

廳堂,行至府門前,陳若吟大步跨過了門檻。奢靡至極的馬車候在那兒,一隊隨從也極煊赫,帶著迫人的氣勢。

陳若吟踩凳上車,坐進車輿里,敞開小窗窺沿街的風景。百姓還不知國喪,與平時相同,忙碌地張羅著一日之計。

兩道車轍壓過,懸掛的鎏金燈搖搖晃晃,駛到長街盡頭,一拐彎,周遭頗為清肅。約莫半盞茶的工夫,迎面駛來一輛馬車,錦緞外臨時搭著素緞,四角嵌寶石的瑞獸也包著,就連同樣的燈也換成普通的白紗罩。

「相爺,」駕車的親兵認出來,說,「睿王的馬車在前頭。」

高頭大馬相對奔襲,越來越近,最終要拐上一條路。到路口同時停下,誰也不讓誰,車輿的門幾乎是同時推開。

孟霆元探出身,先看清丞相氣派的馬車,再看清陳若吟一身富貴逼人的紫袍。他無甚表情地說:「丞相,許久不見,消瘦了。」

陳若吟作揖:「勞睿王惦記。」他擺出一副傷心的模樣,「本相困頓於府中,卻始終擔憂皇上,可惜天不遂人願……」

如此惺惺作態,孟霆元冷著眸子,懶得再與這老匹夫周旋。「那就請丞相讓讓,」他說,「本王急著進宮,不可耽擱。」

陳若吟道:「本相怎敢與三皇子搶路,只是三皇子有所不知,我這兩匹馬乃突厥的烏山馬,難馴得很,更是只知進不知退。」

擺明不肯讓,還提及突厥,儼然無懼勾結蠻夷的罪名,陳若吟如斯猖狂,看孟霆元怒得變了臉色,便愈發得意地擋著路。

突然間,一顆珠子飛出,恰巧打在馬的眼睛上,馬匹頓時嘶鳴不絕,帶動車身劇烈地顛簸起來。陳若吟扶住車壁,驚慌道:「睿王的車中藏著刺客不成?!」

剛說完,不待手下的親兵抽刀,霍臨風從對面的車輿中掠出,似有寒光閃過,很快,馬蹄聲停了,兩匹馬已經斷頸倒在地上。

劍尖兒滴著血,霍臨風這才抬頭:「丞相,別來無恙啊。」

陳若吟陰著臉:「原來霍將軍躲在車輿內,一露面便殺本相的馬,是什么道理?」

霍臨風說:「烏山馬乃突厥最下等的馬種,我軍俘虜都不要,丞相是沒見過世面,還是被蠻子唬弄了?」劍入鞘,「本將軍有個毛病,看見下等的馬就想宰,看見卑劣的人就想殺。」

陳若吟輕笑一聲:「殺孽太重易折陽壽,定北侯已死,霍將軍可要好好活著。」

霍臨風回道:「那是自然。」他也笑起來,無形地與對方針鋒相對,「我爹走時告訴我一個秘密,是關於丞相的。」

陳若吟覺得霍臨風誆他,認為對方無非是想爭個口舌高低,轉念一琢磨,霍釗恨他入骨,被他害死前說不定真交代過什么。

他半信半疑:「哦?什么秘密?」

霍臨風道:「我爹說丞相未曾婚娶,亦無子嗣,是因為……」

不等陳若吟發作,他快速地說:「因為丞相年輕時惹了個寡婦,叫寡婦的相好尋上門,切了那子孫根!」

陳若吟面色發白:「胡唚……胡唚!」

霍臨風跳上車:「看來丞相要走著去皇宮,本將軍和睿王先行一步。」說罷,奪過韁繩輕輕一甩,駕著馬車拐進了路口。

車門半掩,孟霆元屈身其中朝外窺,說:「霍將軍,多謝你為本王出氣。」

霍臨風心想,怎么如此自作多情?他沒吭聲,沉默著,孟霆元稍稍推開些門縫,低聲問:「陳若吟當真被那個了?」

霍臨風含糊地「嗯」一聲,連當朝皇子都敢蒙,孟霆元似乎十分好奇,說:「怪不得他權勢滔天,卻孤家寡人,叫他斷子絕孫的是什么人,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