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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江湖 北南 1249 字 2021-04-09

道:「奉旨聚集,那你慌什么,一點穩當勁兒都沒有。」

小宮人戰戰兢兢:「奴才怕……」好端端的,召喚恁多御廷尉做甚,還藏匿於東西偏殿,莫非,要殺誰個措手不及?

內官攬住小宮人的肩,手指殿門,一臉諱莫如深:「御廷尉殺不殺,要看這里頭的那位是否識相,不過啊……」

他不敢再說,就怕百來人御廷尉也打不過人家。

正殿中,新帝坐在上頭,身旁只立著一位佩刀的侍衛,霍臨風在下面站著,剛行禮起身,袍角還在微微地擺動。

此處僅是一間小殿,有些冷清,無人言語時出奇的安靜。皇帝露著笑,先開口說:「霍將軍來長安已有一段時日,本該早些召見,奈何一直不得空閑。」

霍臨風道:「皇上初登基,必定繁忙。」

皇帝說:「再繁忙也不得慢待將軍,朕看今日晴好,便喚將軍入宮了。」一頓,寒暄的語氣增添幾分悵然,「上回來長安,定北侯還在世,一年之內竟物是人非。」

霍臨風立即回道:「皇上,父親雖不算枉死,但確是被奸人害了。」

桌案上,陳若吟與阿扎泰的往來密函呈列著,譯過,其中勾結的意思清清楚楚,霍臨風繼續說:「臣身為人子,要為父親討個公道,除卻父親,還為戰死沙場的將士、塞北城中遇害的百姓。」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走上前,雙手遞給侍衛。皇帝從侍衛手里接過,一邊展開一邊詢問:「這道折子是?」

霍臨風說:「是生死簿。」

皇帝面露驚詫,展開仔細一瞧,只見一片密密麻麻的名姓,死傷者不計其數,根本望不到頭,還有下落不明的,流離失所的,凡此種種。

霍臨風稟報:「皇上,若不將陳若吟千刀萬剮,難消塞北百姓心頭的寒冰。」

寒暄話說了,前情也提得厭倦了,霍臨風不欲再拐彎抹角,不待皇帝回應,直言道:「既要面審阿扎泰,便把他押來,今日讓一切蓋棺定論。」

說罷,殿內靜可聽針落,啪嗒,皇帝合住折子,輕輕地擱在了桌上。那么多條性命,放下得那般輕巧,一張口,話也輕飄飄的:「霍將軍,阿扎泰死在天牢了。」

意外地,霍臨風未露出驚訝神色,可這沉靜自持,偏叫人愈發心慌。皇帝盯著看,手撫著椅子的把手,透出一點不安,說:「那蠻子乃畏罪自盡。」

霍臨風冷笑道:「皇上,阿扎泰是突厥的首領,是俘虜。」

一個敵軍的首領,怎會自認為罪人,「畏罪自盡」更是荒唐可笑。

霍臨風負起手,此般姿態十分倨傲,實屬無禮,他卻更倨傲地說:「皇上,咱們都心知肚明,阿扎泰若死,您是要袒護丞相到底了?」

皇帝搖搖頭:「朕若保丞相,便殺了阿扎泰,可朕要治丞相的罪,即使阿扎泰死了也無妨。」

霍臨風微怔,那一瞬間,他恍然以為座上的是先帝。沒錯,證據、律法、民意,這一切哪有什么要緊,向來是天子大袖一揮,隨自己的性罷了。

當年唐禎一案,無證也可屠殺滿門,如今陳若吟罪惡滔天,是饒是懲,同樣要看聖意如何。

「那臣問一句,」霍臨風道,「皇上,是否要處置丞相?」

皇帝向後靠著椅背,眉頭舒展著,全然分辨不出心事,半晌,他毫無波瀾地說:「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全仰仗丞相的扶持,如今登基稱帝,更少不了一只扶著朕的臂膀。」

霍臨風問:「那皇上的意思,是要保丞相了?」

皇帝答:「不,那只臂膀,朕希望霍將軍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