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走到錢毅的車旁,彎腰朝里面看了看,隨後又搖搖晃晃地朝著岔巷走過去。
花鑫帶著溫煦,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途徑車旁的時候,溫煦看了眼錢毅。他知道,錢毅還沒死,如果現在就打電話,他會不會獲救?下半生也不用坐在輪椅了?錢文東呢?搶救及時的話,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溫煦的腳步遲疑,花鑫對他搖搖頭你什么都不能做。
該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小巷里傳來了很多開門的聲音。花鑫忽然推了溫煦一把,讓他盡快跟上。溫煦這才緩過神來,跟著加快了腳步。
一條小巷能有多長?他們很快就跟上了對方,如同之前一樣,花鑫帶著溫煦躲了起來,他選擇的角落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停下來的肇事者,又不被發現。
溫煦定睛看著對方,看到那人開始脫下衣服,一層、兩層、三層。足足三層厚厚的衣褲!最後,只留下一條彈力運動短褲和一件緊身運動衫,這一刻,溫煦在心里驚呼女的!?
當肇事者摘下頭盔的瞬間,一頭長長的烏黑的發如瀑布般垂順下來。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容貌秀麗。
這么年輕!
花鑫看著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挑挑眉,嘴角噙著笑。
溫煦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看向花鑫。似在問抓不抓?
「老實呆著。」
這時候,女人已經將脫下來的衣褲鞋子裝進一個大背包里,背在肩上。她掀開很大一塊帆布,露出里面早就准備好的登山車。
就這么看著她走?
這一刻,溫煦的腦海中出現了方才那一幕。被卡在擋風玻璃上的錢文東,他的眼鏡還睜著,渾身抽搐,血不斷地從脖子的傷口里涌出來……
突然,溫煦使出全部的力氣擺脫了花鑫,他朝著那個蓄意肇事的女人跑過去。
不能就這么讓她跑了!
花鑫站在角落里,神色淡然地看著沖出去的溫煦。似乎沒打算把人抓回來。
就在溫煦跑出去三四步的功夫里,一股強大的吸力施壓在他的身上。那股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再次來襲,溫煦不得不閉上眼睛,承受著天旋地轉一般眩暈感。
這一次,沒有花鑫的溫暖,有的只是更加刺骨的寒冷與無邊無際的黑暗。
當溫煦忽然覺得跌坐在地面上,才睜開雙眼。
房間里青白色的花瓶,湖藍色的窗簾,大到離譜的卧床,他坐在杜鵑鳥的腦袋上,感受著極度渴望的溫暖。
床頭櫃上,有一杯水,緩緩地升騰起白色的氣。
他記得這杯水。在這個房間感到寒意的時候,這杯水就在冒熱氣,現在還是一樣……
溫煦再也不想被耍著玩了,他轉回身,面色嚴正地問道:「你做了什么?」
花鑫是從門外走進來的,他的腳步很穩,被質問的同時,臉上也不見有些許的變化。他只是坐在一把搖椅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老板,給我個解釋!」溫煦走到他面前,幾乎是叫喊著。
花鑫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溫煦很倔強,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花鑫說:「坐下談。」
好吧,至少他願意說了。溫煦賭氣一般坐在了地毯上,仰視著花鑫。
搖椅無聲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