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煦遞過來的手機,黎月夕抿著嘴,戒備的心態有了幾分動搖,溫煦對他眯眼一笑,回手機主動撥了杜忠波的號碼。
有時候吧,說太多那是嘴炮,不如已一發電話來的實誠。
電話通了,很久很久都沒人接聽,黎月夕斜睨著溫煦,眼神中不但有懷疑還有鄙視。溫煦尷尬地笑了笑,特別不死心地繼續撥!
結果,撥了三四次杜忠波始終不接電話,溫煦氣急了,拿著電話叫道:「你接一下能死啊?」
少年忽然開口說:「我相信你。」
溫煦一愣,明白了黎月夕的意思,更覺得尷尬。杜忠波啊,果然不是給自己面子的人。
「我不是壞人。」溫煦怏怏地把手機放在被子上,對黎月夕沒有一點設防的意思。如此一個小小的舉動,反倒讓黎月夕倍加安心。
黎月夕說:「他,他的孩子找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老板在幫忙,很快就能找回來。」
「你老板?」黎月夕納悶地看著他,「是誰?」
「姓花,也是杜忠波的朋友。」溫煦說這話的時候,將水杯再次遞到黎月夕面前,這一次,水杯被接了過去。
黎月夕似乎渴壞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擦擦嘴角,瞥了眼溫煦不好意思地問:「我能再喝一杯嗎?」
溫煦啞然失笑:「當然,你等我一下。」遂抱著兔子起身,覺得這小東西有點礙事,順手放在了床上,「幫我抱一會兒。」
溫煦出去倒水,黎月夕和兔子面面相覷。
沒有了溫煦的房間格外安靜,加濕器盡心地工作著,床頭櫃上的鬧表無聲地從十點五十四走到了五十五。呼吸間,可嗅到淡淡的蘭花香,花香好像是來深藍色的落地窗簾,又好像來自門口圓桌上放著干花的小竹籃。一切都顯得尋常,怡洽,與杜忠波那個干凈卻沒什么人味兒的家比起來,好的太多太多。只是不知道,少年心里是如何評價的。
不多時,溫煦拿著溫水回來,看到的是黎月夕抱著兔子,兔子正四仰八叉地露出肚皮,求撓求愛撫。
大小姐你太沒有節操了!
「這貓是金吉拉嗎?」黎月夕低著頭輕聲地問道。
溫煦點點頭:「對,純種的。」
「叫什么?」
「兔子。」
「兔子?」黎月夕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只貓叫兔子?」
溫煦笑道:「我老板起的名字。」
兔子很少親近外人,更明確一點說,它對外人的態度一向是嫌棄臉外加揮爪子,可黎月夕似乎很不一樣,兔子簡直是不要臉的討好人家。
溫煦看著黎月夕一口氣又喝光了一杯水,有些納悶,這孩子是多少天沒喝水了?
黎月夕意識到溫煦的目光,有些窘迫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