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想什么呢。」
要我說什么?黎月夕看不懂,也聽不懂。
杜忠波一字一句地說:「為什么要見孫洲?」
黎月夕猶豫了一下,才說:「問幾個問題。」
「為什么?」
為什么,而不是,問什么。
他以為杜忠波會追問他想要問什么問題。而事實上,杜忠波更在意的是,為什么要問。
問題本身是否重要已經被排在後面,他想要詢問孫洲的原因才是讓杜忠波最想知道的,進一步講,他試圖解開黎月夕心里的一個結,或者是幾個結。
「我們不妨把話攤開了說。」杜忠波放了手,坐在地毯上,「我懷疑你包庇凶手,如果凶手是孫洲,包庇關系就不存在了,那你因為什么要問他?如果你真的殺了父母,會讓孫洲搶了凶手的名頭嗎?你避他還來不及,沒有往跟前湊的道理。所以,你到底因為什么要見孫洲?你要知道,你面對孫洲的時候我和副隊長都必須在場,你能問什么呢?」
黎月夕抿著嘴唇,幾次欲言又止。
杜忠波有些沮喪,使勁攏了攏頭發,這讓他看上去有幾分狼狽。
兔子抱著貓草在地攤上打滾,大尾巴在杜忠波的腿上掃來掃去,他把兔子抱起來放在了少年的懷里,慢慢地站起身來,朝著窗口走去。
杜忠波沒遇到過像黎月夕這樣的人,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打不得罵不得,更逼迫不得。女兒被綁架那幾個小時里他真的想過放棄,放棄黎家案,放棄黎月夕,可一想到少年毅然決然地撞牆,他還是壓下了那份舉白旗的念頭。
一路走到這里,被停職審查……
站在窗前,他自嘲地冷笑了幾聲杜忠波啊杜忠波,你的心還是不夠狠。
決定狠下心的杜忠波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想看看孫洲身上有沒有胎記。」
黎月夕聞言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叔叔好歹是老警察了,這點事搞不明白還得了?」
黎月夕咬咬牙,說:「是的。」
看吧,使勁打一下孩子才會吭聲。
「黎月夕,除了你父母之外,我還知道某個人身上有同樣的胎記。」
「誰?」黎月夕迅速站了起來,緊張地望著杜忠波的背影。
杜忠波緩緩轉回身,隔著沙發與他對視,說道:「綁架我女兒的人。」
前一秒的慌張在眨眼間消失不見,黎月夕冷靜的有些不正常了,他放下兔子繞過沙發,走到杜忠波面前,堅定地說:「帶我去見孫洲。」
「不行,太危險了。」
「我會緊跟著你。」
「叔叔不是萬能的。」
「你帶我去,我就告訴你真相。」
雖然杜忠波有一萬個不甘心,也必須承認,他敗了。
杜忠波咬牙切齒地說:「行,我帶你去,現在說吧。」
「路上說。要不然,你一定會等我說完再把我綁起來或者是打昏。」
卧槽你個熊孩子,老子現在就打昏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