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訓練島第三單人宿舍。
人物:花鑫、教練。
「你覺得死活對我來說還重要嗎?」花鑫撕扯下吊著手臂的吊帶,隨手丟到了地上,破壞了地面的整潔。這房間很干凈,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張簡易床,花鑫坐在床邊,冷漠地面對教練。
教練一臉強忍著怒氣的表情,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去弄死花鑫。
花鑫指了指巴掌大的窗戶,說:「我要是想跑,早走了。你們留不住我。」
「你是因為什么上島的,心里不清楚嗎?」教練問道。
花鑫冷笑了一聲,說:「知道,所以我清楚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要再浪口舌了,要么把兔子給我抱來,要么你去告訴總部,我跑了。」
教練耳朵里的通話器傳出了聲音來,他不耐地短嘆了一聲,隨後將手里的平板電腦丟在了床上,轉身打開門。
花鑫沒有去拿被留下來的平板電腦,他只是跟平時一樣呆呆地看著那巴掌大的窗戶外一片的黑暗。
教練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那邊在等你。」
一句話,將花鑫眼中的冷漠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心後的惆悵。滿是傷口的手打開了平板電腦,顯示出正有人對他發出視頻邀請。
鏈接上的瞬間,副會長慍怒的臉幾乎撐滿了整個屏幕。
「兔子呢?」花鑫開門見山地說。
副會長也不含糊,直接懟了回去:「你要那只貓,不就是想知道吳菲是不是還活著嗎。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你能過問的。」
花鑫擼了一把頭發,上面的灰土和凝固的血塊撲簌簌掉了下來。他似乎非常的疲憊,手抖著將平板電腦放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透過方寸屏幕,副會長看到花鑫傷痕累累……
所有的話和矛盾仿佛都在方寸屏幕間進行到了底,嘆息無聲,心疼也是無聲。
副會長對屏幕外說了句:「你出去等吧。」
開門聲、關門聲、清晰地穿到了花鑫耳中。
副會長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重抬起頭來的時候,語氣輕軟了不少:「花鑫,別讓我為難。」
「要一只貓,算是為難你嗎?」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開除我行嗎?幾年的脫密期我都認了,十年?二十年?」
副會長垂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握起了拳頭,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很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讓他壓住了心里的憤怒,拿起一杯水一飲而盡。
副會長:「花鑫,你不會走的。」
花鑫想了想,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們是打算給我換個腦子,才會這么肯定嗎?」
副會長搖搖頭,說:「你會回來,不出三年,你會遇到很重要的事。不要問我為什么知道,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三年後你還在監理會。」